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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請郎中的動靜很快就由守門的小丫鬟報到了桂嬤嬤處,再由桂嬤嬤稟報了老夫人,那時正好是晚膳時分,宋家長孫宋勇毅正陪著老夫人用膳。
老夫人放下了筷子,面色不愉,沉默了一會兒後,最終微微嘆了口氣:“罷了,既然她命不該絕,那就等她養好了傷,再送到慈雲庵裡去吧。”
桂嬤嬤從順如流的奉承道:“老夫人心善,還給二小姐指了那麼好的庵堂。”
老夫人輕輕頷首,受了桂嬤嬤的奉承。
老夫人在老宅中算是一言九鼎,既然說了送去庵堂,二小姐自然要去庵堂,可是就是這樣,身為二小姐親大哥的宋勇毅還是不痛快,他當場就拍了筷子,罵了起來。
“果然禍害遺千年,竟然這麼快就醒了,怎麼就不睡死過去,倒省得乾淨。”宋勇毅罵了幾句猶覺不夠,急衝衝地就跑進祖母禮佛的佛堂中,拿了案上的一本經書就跑出了院子。
老夫人擔心長孫捱罵,畢竟那裡可有他母親守著,她馬上點了桂嬤嬤叫她跟上去,若是有事,就說她有事要招孫子回來,有她為孫兒撐腰,諒兒媳也不敢罰孫子。
宋勇毅一路衝進了妹妹的院子裡,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僕婦丫鬟們雖然想攔,但是大公子是夫人的親子,她們哪裡敢真攔,只能半避半擋的略略阻阻,就讓他衝進了二小姐的臥房。
張氏正與女兒說著話,突然房門口闖進了一個人,張氏定睛一看,竟然是兒子。
“阿毅,你怎麼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到你妹妹的房中來。。。。。。”張氏剛要訓斥兒子行事不妥,結果宋勇毅扔出了一個東西,直直的落在了房間正中的小圓桌上。
張氏轉頭看去,赫然是一本佛經。
“阿毅!你這是什麼意思?”張氏怒了,兒子扔出一本佛經,不管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小女兒,都是太過份了。
宋勇毅忍著怒氣,對著母親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禮,行禮完畢,他開口說出了他的來意:“妹妹既然已經不潔,自當出家贖罪,免得汙了宋家的門楣。”雖說他知道祖母發了話,妹妹就肯定得去庵堂,但是他心裡不痛快,就是想來罵罵她。
張氏聞言氣結,緊接著心中大痛,眼前一黑,立時站立不穩。
邊上離得近的丫鬟壯著膽子上前扶住了夫人,但是也只敢扶著,腦袋是死死的低著,半點不敢看夫人和公子。
“逆子!孽畜!”張氏緩過心痛之後立時罵道,“她是你親妹妹,她受了這麼大的苦楚,你不為她報仇,竟然還想著逼她出家!”
“就是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我才只是送她佛經,而不是送她匕首。”宋勇毅無情的說道。
張氏勃然大怒:“你竟然如此冷血,實在是愧為你父之後,你父熱血義膽,別說是對自家人了,就是對部下,不管是斷了手臂還是斷了腿,你父都是撫卹有加,更對他們的子女悉心安排,就是部下死在了戰場上,你父還要拼著命把屍首搶回來,只為了他們能回鄉安葬,哪像你這般,妹妹可是你的手足至親,結果你只看到妹妹身上有一點點不好,就要丟了棄了!”
“女人哪裡能和男子相提並論,父親的部下就是殘了也是錚錚鐵骨,人人讚一聲好漢,女人,哼,失了貞潔就該以死謝罪,免得丟人現眼,讓宋家被人恥笑!”宋勇毅被母親的冷斥給激起了逆反之心,本來沒這麼想的,但是話趕話的就激出了這些冷酷之語。
張氏被兒子氣得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一些不當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果然男兒不能長於婦人之手,你就是養在祖母身邊,才被養得如此不堪,不僅心胸狹隘,而且頭腦迂腐!如此氣量,如此迂腐,如何能成才!”什麼失貞就該以死謝罪!多少年前的迂腐老規矩了,也就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婆母什麼都不懂,聽了幾句戲文,再被奴僕們哄騙幾句,才緊緊的守著老黃曆,說什麼這是高門大戶要守的鐵規矩,她守著記著不要緊,萬萬不該帶壞她的兒子!
張氏本就對婆母有怨,此時心中更是由怨轉恨了。
宋勇毅被母親貶斥的一無是處,因為他從小被祖母養在身邊,他與母親本就不親,加上他是父親膝下唯一的兒子,是毫無爭議的伯府繼承人,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家中的奴僕捧著哄著長大的,就是祖母也只是誇他,沒有訓他,他哪裡受過這樣的貶斥,所以這番訓斥讓他分外受不了,他氣急之下說出的話也越發的難聽了。
“兒子哪裡心胸狹隘,哪裡頭腦迂腐,世情本就如此,女子守節自恃才是德,像是《節女》、《女貞》,這些書可是入了八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