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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兩代獨苗,不過比起鐵柱,他還算好的,起碼還有兩個親姐妹。
宋勇毅的兩次提問都沒有結果,他也沒耐性繼續兜圈子下去了,直接問鐵柱:“我問你,若是你的好兄弟犯了錯,你是不是應該幫著他改好,不再犯錯?”
“是。”鐵柱肯定的回道。
宋勇毅聽後心裡舒服了一點:“嗯,那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幫小妹改好?”
鐵柱聽不明白了:“二小姐犯了什麼錯?”
“她非得往那幫蠻夷面前湊,也不顧忌著男女大防,她還非要學他們的土話,這不是胡來麼!”宋勇毅氣呼呼地說道。
鐵柱聽了卻沒有回答,仍舊木著一張臉看著宋勇毅。
雖然鐵柱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宋勇毅就是詭異地覺得鐵柱並不贊同他的話,甚至還反對他。
“怎麼了?有話就說啊,別老悶在肚子裡,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子。”宋勇毅抬手戳了戳鐵柱的肚子。
鐵柱想了想:“那我就說了。”
“說吧說吧。”
“我是個粗人,從小也沒學過什麼禮儀規矩,所以我不知道二小姐招待朋友壞了什麼樣的男女大防,也不知道學朋友的家鄉話,算是什麼樣的胡來。”鐵柱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硬梆梆。
宋勇毅氣得差點摔了手中的白虎雕件:“朽木不可雕!不知禮也好意思掛在嘴上說,你不知禮難道還不肯學禮麼?男女七歲不同席,女眷不與外男相見,這不是最起碼的禮儀麼?”
鐵柱眨了眨眼:“那家裡死了男人的寡婦怎麼辦?不出門了?家裡的米怎麼來?煮飯的柴火怎麼來?”
“那又不一樣!”宋勇毅跺了腳。
“有什麼不一樣?”鐵柱反問。
宋勇毅氣急,踹了鐵柱一腳:“姑娘家與婦人如何能一樣?”
鐵柱一身銅皮鐵骨,受了一腳並不覺得多痛,面上仍是木木的:“大少爺,我覺得你一味計較女子的名聲實在是有些心胸狹窄,你身為男兒,就不能看到別的東西嗎?”
宋勇毅本想尋求鐵柱的肯定,結果反遭了鐵柱的否定,心中的打擊實在是大。
“你說什麼?你竟然說我心胸狹窄!”宋勇毅氣得連脖子都紅了。
鐵柱不愧是宋力剛專門挑選出來的,沉穩鎮定,面對宋勇毅的怒火半點不怵。
“是啊,你的心胸和眼光實在是不夠寬廣。”鐵柱還點了點頭,加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如果只是這一點芝麻小事就能讓你如此跳腳,那大少爺,你要是有一日在戰場上落敗,落到了越國人手裡,成了敵軍俘虜,你要如何活著?”
宋勇毅張著嘴,呆立當場,他完全沒想到鐵柱竟然會由女子名聲牽扯到離題十萬裡的俘虜的忍辱偷生上。
“這兩件事分明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吧!再說了,我怎麼會成為俘虜!”宋勇毅這回是真跳腳了。
鐵柱搖頭:“不,這是同一件事,說的就是節義。大少爺,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兵敗成為俘虜並不是稀奇事,尤其是我們封州廊州,更是與越國直接交壤,每次兩國開戰,封州廊州多為前線,戰後交換的也多是廊軍封軍,若是為了保全節義,幾十年的戰火紛爭,該多枉死多少英傑?封州廊州可還有男丁可用?若是人都死光了,節義再高又有什麼用?”
大晉朝滅亡至今才不過六十多年的事,夏國與越國從溯源上其實同屬大晉朝傳承,加上夏國與越國地緣接近,血脈與風俗相同,兩國交戰,國主和將領也不忍多造殺孽,戰後交換俘虜的事很常見。
“我阿爹就是交換回來的俘虜,我並不覺得阿爹應該為了節義而選擇自盡保全名聲,若是阿爹死了,我和我母親又該如何活呢?”鐵柱並沒有隱藏,反而很坦蕩的說出了自家事。
宋勇毅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鐵柱的背後竟有這樣的故事。
鐵柱極難得的說了好長一番話,此刻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閉上嘴,繼續木著臉看著宋勇毅。
宋勇毅此時卻深陷在鐵柱所說的事中,他想像一下自己若是被俘,他是該自盡保全名聲還是該苟活下去等著交換回夏呢?他可是家中的獨苗啊,他要死了,宋家的香火該怎麼傳承下去呢?
很多事不經想,越想越難解,宋勇毅此時此刻已經不去想宋知夏的行事和名聲問題了,而是想著自己在被俘的情況下是該選生還是該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