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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和痠麻,賈青每推一下他就抖一下身子,到了後來抖得跟篩糠一樣。
看徒弟抖的這麼辛苦,賈青找了個話題轉移徒弟的注意。
“阿毅,你的書房中掛的一幅字,寫的是什麼?”
宋勇毅顫抖著身子說話,連聲音都帶著飄:“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是你的信念嗎?”
“是。”
“好,那你的道是什麼呢?”
“仁義禮智信。”
賈青笑了,這個徒弟從小學的就是儒家經典,這個回答不在意外,而在情理之中。
“阿毅,既然你的道是仁義禮智信,仁排在第一,你做到仁了嗎?”
宋勇毅剛想回答自己做到了仁,可是賈青卻打斷了他的話。
“我聽說儒家信奉的是仁者愛人,講的是心懷大愛,廣愛世人,是不是這樣?”
“是。”宋勇毅猶豫了一下,儒字經典並不僅僅講仁愛,但他想到師父是個武人,這麼理解也不算錯,還是回了是。
“那你做到了嗎?”賈青語帶隱義的問道。
宋勇毅這回聽出來師父是語中帶話了,他不解地皺眉:“師父可是有道理要教我?”
賈青按捏著宋勇毅的臂上穴位:“既然學的是仁者愛人,你為什麼不愛妹妹,反而要讓妹妹出家呢?”
宋勇毅身子猛地一抖:“師父,你也覺得我錯了?”雖然父親和母親都訓斥他,說他不該逼迫親妹,但他真心覺得自己沒錯,世人重節義,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該失了節義,失了就該自請其罪,妹妹的確是失了節,怎麼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賈青看著徒弟震驚的模樣,心中只覺得好笑:“也許武人與文人的道義不一樣吧,為師只是一個粗魯的武人,不是很明白你們文人心中堅持的道義是什麼,在為師看來,你妹妹被掠這件事,你妹妹完全是無辜的,就算她在其中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也不值當為了這點瑕疵而出家,你的要求太過嚴苛了。”
宋勇毅繃著嘴角,並不言語。
賈青並不在意徒弟的緊繃,自顧自地說著:“文人的仁與武人的仁或許不一樣,這種道義之爭,為師不與你辯駁,為師只有一句話要訓誡與你,身為一個男人,心胸要寬廣,眼界要寬闊,更要心中有家族。阿毅,你可明白為師的話?”
宋勇毅眼含疑惑。
“你是未來的家主,整個宋家都要託佑於你庇護,阿毅啊,是庇護而不是拋棄啊,你要明白自己的責任。”賈青的話實在是語重心長,他雖是宋勇毅的師父,但他也是宋家的家將,宋勇毅是他的未來家主,未來家主沒有家族觀,沒有大局觀,這對於整個根基淺薄的宋家來說是十分危險的。
“夏兒被擄一事實在是小事,就算當日她真的入了賊窩,成了壓寨夫人,那又如何?大不了平了山寨,殺了所有山賊就是了。”賈青覺得宋勇毅的想法實在是有些迂腐,不夠大氣,“就算夏兒日後嫁不了好良人,那又如何?宋家還養不起一個姑奶奶麼?日後招贅一個就是了,實在沒有什麼大不了。”
“宋家不是世家,根基太淺,將軍這一輩就沒有親兄弟可以幫扶,你這一代也只有你一棵獨苗,好在你有兩個姐妹,比將軍還多了兩處助力,這是何等幸事,難道你要自斷臂膀嗎?現如今將軍府還只是一顆小樹,枝枝葉葉都是寶,你不可輕易拋棄啊。”賈青拍了拍宋勇毅的肩膀,“你可明白為師的話?”
宋勇毅恍恍惚惚,有些聽懂,又有些聽不懂,這是他第一次被人以未來家主的身份進行教導,讓他站到家主的位置來看待宋家的事,這樣的教導,這樣的位置,與他以前的格局完全不同了,讓他有些興奮,更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