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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暘還想在勸林海,可是林海心意已定,立馬讓林安安排進京事宜。
林家立時忙碌起來,誰跟著去京城,誰要放出去,誰要留著照顧宅子;那些東西要帶走,那些東西要送出去。零零總總一對瑣事,賈敏本來心情就不好,處理這些事情,更加心煩意亂,總想著那個下人能不聽話,能讓她刺一刺,連帶著能夠回到闊別已久的孃家,也沒多少喜悅之意,不過她好歹還記著,讓下人送信給賈家。
賈敏心裡有悶火,可巧又有薛家送來的信,原來薛王氏也要帶一雙兒女進京,問能否和林家同行。賈敏看了幾眼,就將信扔到桌子上,她才沒有心情理會薛家,她皺著眉道:“就說昀哥還小,路上行程慢,就不同行了,省的耽誤了他們去給王子騰祝壽。”
徐華家的有些猶豫:“這麼明晃晃的拒絕薛家,畢竟是二太太的妹妹家,好嗎?”
賈敏登時提高聲音:“有什麼不好,打量我不知道她兒子的德行,和他們同行,還怕帶壞我兒子呢。”賈敏心裡有火,她本來對薛家就彆彆扭扭,現下更對薛家感到膩歪。薛家是商賈出身,即便七皇子能成事,再怎麼施恩於薛家也越不過林家,薛蟠更是紈絝中的紈絝,薛家只能靠著孫子和未來的女婿,可這還是沒影的事情,賈敏自然不怕得罪薛家,而且薛家也說了自家要去給王子騰祝壽,那可耽擱不了。
徐華家見賈敏連一封書信也不願意寫,只能派人去給薛家回話。薛王氏強做笑臉送走了林家傳話的人,臉色就難看起來,忍不住把手邊的杯子摔碎在地,碎片倒是濺了薛寶釵一身,薛寶釵倒是穩穩當當越過碎片,問道:“母親,林家不願意嗎?”
薛王氏拍著胸口道:“林家也欺人太甚了,我親筆寫信給她,她不願意便罷了,好歹也寫封信給我,可是她呢,竟隨隨便便派個下人過來,把我們薛家當成什麼了。”薛王氏緊緊握住女兒的手道:“乖女兒,你哥哥不爭氣,我可就指望你了。”
薛寶釵聞言,嘴裡苦苦的,前一世母親也是這樣,只知道一味溺愛哥哥,不肯責罵他一句,總是說著哥哥不爭氣,讓自己多擔待些,為了哥哥,可以犧牲自己,為了哥哥,讓自己進宮,為了哥哥,讓自己賴在賈家。可是這個家還是要哥哥擔起來的,她一個女孩子,日後嫁出去,也不能老是補貼孃家。
可是薛王氏下一句話卻讓寶釵心裡的隱藏的不滿和怨恨發作起來,“這次上京,我去求求你舅舅,日後你進了那富貴的地,也好提攜提攜你父親和你哥哥。”寶釵聞言冷了臉,把手從薛王氏手裡抽出來:“母親還是先管管哥哥吧,前日裡又被父親打了一頓,我還小呢,離出門子還有幾年呢。這幾年我可是照拂不了哥哥。”說著頭也不回的回去了。
剩下薛王氏坐在花廳裡,見女兒的樣子,登時哭起來:“我命好苦啊,一個個都敢甩臉子給我看了。”
隨時在寶釵身側的鶯兒也聽到了自家太太的嚎啕哭聲,小心的覷了一眼寶釵,見她小臉蒼白,緊緊咬著下唇,微微滲出點小血珠,忙驚呼:“姑娘。”
薛寶釵倒是拍了拍她的手,鬆開緊咬的下唇,轉身走回去,一眼不吭的跪在薛王氏前面,薛王氏見女兒認錯,這才止住淚,拉起寶釵道:“我一向是最疼愛你的,我怎麼會害你,有多少人想著進去都進不去呢,遠的不說,你姨母不是把你元春表姐也送進去了嗎?難道天下的母親把女兒送進去都是害她們不成。也只有那地方配的上你的人品才貌。”薛王氏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薛寶釵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面上帶了點愧疚,哭道:“母親,是我錯了,誤解了母親的苦心。”薛王氏聞言把寶釵摟到懷裡,寶釵聽著母親口口稱“我的兒還是你懂事”卻想起了黛玉打碎了賈敏的心愛的玉簪,去找賈敏認錯時窩著賈敏懷裡朝賈敏撒嬌的摸樣。如果是她,怕是連母親心愛的玉簪都觸碰不到吧。
讓薛寶釵豔羨不已的黛玉此時卻不敢去惹賈敏,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的屋裡看林昀打彈珠,說是彈珠,其實是賈敏找來一些發黃的珍珠。難得有東西能提起林昀的興趣,黛玉懶懶的看著林昀撅著屁股在地上打彈珠。
姚黃拿著本冊子進來了,黛玉接過來翻看了幾頁,是黛玉屋裡的賬冊和登記簿子。姚黃把賈敏的意思說了,他們這次進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有想要贖身的,便可以放出去。賈敏屋裡春字輩的只留下了春意和春雨,又提了冬雪,冬景為一等丫頭。黛玉屋裡倒是簡單,一來丫頭們還小,二來要麼是家生子要麼是簽了死契的。
黛玉又翻了幾下要帶進京城的冊子,自言自語一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