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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吳大賽追問道。
“當然有我的原因。”吳超越露了一點冰冷笑容,低聲吩咐道:“去,馬上把這個訊息放出去,讓我們的水師將士全都知道,湘軍水師看不起他們,要逼著我把忠誠號和仁義號白送給湘軍,否則湘軍水師就不回來救田家鎮,讓長毛把我們的水師殺一個全軍覆沒!我為了不讓他們白白送死,已經動搖了。”
到底是跟了吳超越多年,雖然一度驚訝於吳超越這個要求,但稍一琢磨後,吳大賽卻還是很快就猜到吳超越這麼做的無恥目的,趕緊向吳超越樹起大拇指,然後馬上就跑出去佈置人手散播這個訊息了。
…………
李元度確實是一個人憎狗厭的主,在吳軍營中才剛安頓下來,李元度就馬上跑去拜見富阿吉和閻敬銘這對欽差正副使,還對吳軍將士美其名曰為替趙烈文說好話。然而見到了正在一筆一筆核對趙烈文經手帳目的富阿吉和閻敬銘時,李元度卻馬上就向富阿吉使了一個眼色,要富阿吉撇開閻敬銘與自己單獨談話,富阿吉會意,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就把李元度領進了後帳,留下閻敬銘在前帳繼續核對那些堆積如山的帳目。
到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之前已經行過禮的李元度再次向富阿吉下拜,恭敬說道:“下官李元度,拜見欽差富大人,富大人恕罪,下官雖奉恩師之命前來迎接欽差大人,卻因為長毛阻隔道路,誤了時間,沒能親到碼頭迎接於你,又因為身在他人營中,不能過於張揚,無法以接待貴賓的禮節款待富大人,下官該死。”
“起來,起來。”富阿吉微笑著親手攙起李元度,輕笑說道:“這裡又不是曾部堂的軍營,我那能怪你?再說了,在路上我也受了不少你們的熱情款待,已經覺得傀領了。”
“大人謙虛。”李元度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張銀票,笑嘻嘻的說道:“富大人,現銀太招眼,這是武昌府城裡的日升昌票號開出的銀票,在武昌府可以足額兌現,一點茶水錢,萬望富大人笑納。”
富阿吉假惺惺的推辭,最後當然還是卻之不恭的收下,李元度又拼命的恭維了富阿吉一番後,然後才低聲問道:“富大人,怎麼樣?查出什麼眉目沒有?”
富阿吉苦惱的搖頭,說道:“本官都有些懷疑這些帳目都是吳超越和趙烈文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備查的假帳了,閻敬銘查到現在,居然連一個大子的出入都沒有。這兩個狗雜種,把清如水廉如鏡裝得可真他娘象。”
李元度大失所望了,但還是不肯罷休,便又低聲問道:“富大人,那吳趙二人就沒有向你表示點意思?他們兩都是出身於富豪之家,從不吝嗇銀錢,他們如果給你送了什麼東西,那可就是鐵證如山啊!”
“甭提了,那倆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富阿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但對李元度說了吳超越和趙烈文都是一毛不拔的事,還說了自己故意派人暗示都沒有收到半個銅板的事。李元度一聽暗暗叫苦,深知一向喜歡拿銀子開路的吳超越肯定是在提防富阿吉拿賄賂當罪證,但李元度卻仍然還是不肯死心,又對富阿吉低聲說道:“那下官也去試一試,勸吳超越拿點銀子出來擺平這件事,到時候……。”
“放心,只要吳超越拿銀子出來賄賂本官。”富阿吉打斷李元度的話,惡狠狠說道:“那怕是一百兩銀子,本官也要奏明朝廷,把他和趙烈文一起送進大牢!”
“不不不。”李元度慌忙擺手,低聲說道:“富大人,現在是否弄倒趙烈文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吳超越那兩條好船,他那兩條船隨便拿一條出來,火力也是恩師旗艦的好幾倍,現今我們的戰船損失又有些過多。所以恩師懇請大人幫忙,如果大人拿到了趙烈文的把柄,還是先幫我們逼著吳超越交出那兩條好船……。”
李元度和富阿吉在後帳議論了許久才重新回到前帳,閻敬銘也還在前帳裡仔細核對湖北的錢糧帳目,從始至終幾乎都沒抬過頭,就連李元度對他行禮問安,閻敬銘也是隻哼了一聲算是回答。知道閻敬銘性格強硬,李元度也沒敢表露什麼不滿,只是撇嘴悄悄罵了一句醜犟驢就提出了告辭。
也是湊巧,離開了富阿吉的住處後,江面上又傳來了隆隆炮聲,很明顯太平軍水師又已經向那道已經薄弱到了極點的鐵索防線發起了衝擊,吳軍水師營地一片慌亂,旗艦忠誠號匆匆升帆準備出港,炮臺上的吳軍炮手也在拼命的裝藥填彈,以炮火覆蓋江面。然而太平軍水師卻十分狡猾的分頭行動,靈活作戰,吳軍火炮命中極為困難,對太平軍水師只是起到了恐嚇效果,戰果極微。
見此情景,也還算懂些水戰的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