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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她們蹬鼻子上臉。”
鎮國公夫人從來不管兒子屋裡事,突然開口,楊怡科不由問:“好端端的,怎麼想起這個?”
鎮國公太夫人道:“你媳婦兒孃家給她撐腰,咱們不好做過了。”
楊怡科鄙夷的道:“他們家還有人?”
鎮國公太夫人正色道:“潑辣貨回來了,你當她好惹?橫豎你媳婦是個不惹事的,你按住姬妾就行了。叫她抓著了把柄,她能帶著兄弟來砸門。”話音未落,門外來報:“理國公家的禮到了。”
鎮國公夫人忙道:“抬進來。”
禮盒抬進來,第一頁也是國公府常見的年禮,第二頁竟是單給庭蘭的幾匹上好的布料。
鎮國公太夫人呵呵笑道:“你看!前後腳的送年禮,他們不是約好的,我都不信。”
楊怡科撇嘴:“還得仗著理國公府壓人。”
太夫人冷笑:“你再蹦噠,她能仗著福王府壓人。行了吧,你不喜歡歸不喜歡,體面還是要給些的,別做的太過。好賴是王妃的妹妹。”能狗仗人勢也是本事,鎮國公且想仗勢,只沒得人肯給他們仗罷了。
楊怡科十分不滿,勉強答應了祖母與母親,氣沖沖的回房。進門就看見庭蘭還抱著妹妹送來的禮,氣不打一處來,嘲諷道:“聽聞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看來你家妹妹也不差,在江南撈了不少啊!”
庭蘭臉色一白,說不出話來。趕緊收起禮盒,起身相迎。
楊怡科到底真怕祖母發怒,恨恨的一甩門簾,往姬妾房中去了。庭蘭心中五味陳雜,再次掉淚。因葉家敗落,楊怡科一直對她不滿。圓房一年多,也沒幾夜歇在正屋,她便懷不上孩子。後院裡沒有孩子,根本不能立足。庭蘭伸手摸著肚子,給她個女兒也好啊!
庭芳的年禮,當然不止送鎮國公府。時下風俗,未成婚的人多是不用交際的。徐景昌固然三年前就走完了三書六禮,但情況特殊,大夥兒都只當他單身。如今找到了庭芳,庭芳就得把當家主母的責任接過。徐景昌再光桿司令,他名義上乃趙貴妃看大的。不是官員,沒資格往宮.內送禮,卻是得孝敬趙貴妃。就這樣,一份貼心的禮物,就隨著福王的年禮,送進了宮廷。
聖上早就知道庭芳歸來,只裝作不知道。如今落款為“徐門葉氏”的禮物進了宮,他就再不能裝死。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痛,年歲逾大,處理國事就越力不從心。現又來個添堵的,心情更加糟糕。太子三年前乾的糟心事兒,京中是個人都心知肚明。可他已經沒辦法越過“長”子去冊封別人了。只要越過了“長”子,下頭的皇子立刻要亂。
無比想念死去的太子,可再後悔已是無用。那丫頭就大大咧咧的回來了,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然而一個美貌的女人,在江南滾了三年,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尤其是徐景昌流連青樓,現忽然說找到了,忽然就再不踏足那些地方了,在哪裡找到的還用說麼?固然徐景昌頭上綠雲蓋頂,可他信守承諾,誰也不能當面去指責這樣的君子之風。
徐景昌疼惜庭芳,眾人當然要說徐景昌知恩圖報,可眾人更會憎恨使庭芳備受□□的太子。那是閣老的孫女,你看不順眼就能費盡心機買通福王妃的下人誘拐!拐去給人做小老婆也就罷了,還拐去了千人騎萬人枕的青樓!這樣的太子,文官不單不相信,還會萬分恐懼。誰知道哪天得罪了你,你會不會把我閨女也埋溝裡?手段狠戾尚可容忍,齷齪就無論如何不能容忍了。因為齷齪代表的是心胸不足。
對付福王,是欺負嚴鴻信的家眷;對付首輔,是拐賣他的孫女。你能不能別朝弱女子下手?你敢不敢公然騎馬踩死幾個葉家男丁?凡有點骨氣的文臣,恨新太子都恨的咬牙切齒。尤其是想起和氣的太子與溫柔的太子妃,不知多少人都暗中垂淚。誰也不想真替朝廷幹活,多幹多措,不幹不錯。大夥兒混日子罷了。整個朝廷暮氣沉沉,聖上與太子毫無他法。
聖上用手撐著額頭,朝廷無人可用,當然可以啟用奸佞小人,但聖上不敢。有骨氣的文人至多怠工,多少對江山還是不願過分糟蹋的。但奸佞小人就不行了,他再努力,也是為了自家利益。聖上寧可朝廷佔滿了耿直無用之人,也不能啟用“能臣”。花了三年時間,勉強穩住的天下,又還能支撐多久呢?他還能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