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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各路年禮紛紛出爐。就如庭瑤所說,庭芳是個財主。陳氏在葉閣老的挑唆下,所有的浮財盡數給了徐景昌,名義自然是庭芳的嫁妝。加上葉家的五萬兩白銀,構成了徐景昌在江南的原始資本。福王拿到了鐘錶專營後,徐景昌所持有的資本一年內翻倍,便有了海船,跑起了運輸。他不再需要白銀去購買鐘錶,而是利用自己的船隊,販運絲綢與瓷器給洋人,直接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奢侈品的交易,從來都是暴利。
禁海的朝廷不允許民間資本進入外貿行業,誰都知道絲綢與瓷器賺錢,有多少洋人買多少,可是朝廷的禁令限制著交易。即便有鋌而走險的,也不會像徐景昌那樣囂張。身後是福王,是聖上充滿愧疚,是太子不停討好的福王。至少聖上還活著時,徐景昌可以肆無忌憚的瘋狂席捲財富。
但沒有人能知道徐景昌到底賺了多少,因為福王一直很低調。親王俸祿年俸一萬兩,他的大體開支也就是這個數,府裡還養著個秦王妃。再多的皇莊收益,都叫他燒到作坊去了。福王不肯回京,福王妃偶爾還是會回嚴家省親。並不華麗的裝飾,看不出來福王的豪富。
中樞對地方的控制日趨衰弱,即便知道徐景昌橫行近海,也懶的管,何況朝廷不關心海運,是真的不知道徐景昌的船隊有多強。朝廷的資訊只能到徐景昌去青樓時的奢華,大家心知肚明,他在找庭芳。福王是他的後臺,但他的本錢都是葉家遺留,即便賺了錢全花在找人上,福王不吱聲,旁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現在庭芳回來了,她的年禮抵達了京城。她已無正經長輩在京,所以年禮多是兄弟可用的筆墨與姐妹可用的裝飾,再多就是布料了。不算特別貴重,但足以讓葉家在京的諸人過個肥年。同時隨著年禮抵達的,是大家對庭芳迴歸的確認。
鎮國公府亦收到了庭芳的禮物,從庭芳算是姐夫家,從徐景昌算親戚關係更復雜。帶著兒媳婦處理家務的鎮國公夫人笑道:“有了媳婦兒便是不同,往年昌哥兒可是想不起我們來。”
鎮國公太夫人道:“男人家從來就粗心大意。”
鎮國公夫人看著禮單,很常規姻親禮物。待翻過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單給庭蘭的東西。對著單子開啟匣子,廳內登時發出驚呼。五彩斑斕的雜寶首飾,比貢品都不差!庭蘭直接怔住。
鎮國公太夫人輕笑:“曾聽聞葉家四姑奶奶厲害,今日可算見著了。”庭蘭在鎮國公府過的很不好不是秘密。鎮國公府上趕著求的親事,不到幾個月便形勢逆轉。葉家把所有的錢財都給了福王,庭蘭孑然一身入府,身邊只帶了個鋪子的契。外城的地段,一年百多兩的收益,還趕不上鎮國公府給的月錢。鎮國公府聚族而居,別的妯娌再窮,自己也是可以裁幾身新衣的,唯有庭蘭,府裡倘或艱難些,裁的少,她便永遠只能換洗著穿。
錢越少,庭蘭只得越摳門。父親沒了,姐姐是個寡婦,兄長同自己不親,她的生.母在死敵周姨娘手裡,只能圖個不餓死。一文錢零花都是沒有的。年紀漸大又歷經波折的孫姨娘,身體垮的差不多了。庭蘭那一百多兩的鋪子租金,幾乎都填了孫姨娘的窟窿,自家只靠每月十來兩的月錢過活。為了省錢,她自己帶丈夫的衣裳,都是親手做,幸而打小練的針線活苦工,不然還未必弄的來大衣裳。夫家妯娌看不起,婆婆更是淡淡的,庭蘭偶爾回憶起在孃家的日子,委屈的眼淚嘩啦啦的掉。
雜寶的首飾晃暈了眾人的眼,庭蘭沒有相配的衣裳,拿了也沒用。但庭芳的單子上,指明道姓的給了庭蘭,就無人敢碰。一個被拐去了青樓,還能活著爬回來,並且死死攏住了徐景昌,不過一個多月就能盡掌家中大權的女人,最好別手賤。尤其是這個女人能同時跟福王與理國公世子交好,葉家再頹,她本人都是不能惹的。鎮國公夫人已經很久沒見這麼好的首飾了,悵然的遞給庭蘭:“你妹妹真惦記你。”
只有一套首飾,都無力送上配首飾的布料。鎮國公夫人知道庭芳沒有更多的錢了,但即便不算豪富,她一樣拿著一套極品首飾當爪子給姐姐撐腰。她在告訴鎮國公府,別怠慢她姐姐,她才回來,咱們走著瞧。
鎮國公太夫人看著呆愣的庭蘭,遺憾的想,那丫頭落去徐家了啊,徐家真好命。好想也要個這樣的媳婦兒,夠潑辣夠厲害,也夠護短。可惜她家的傻孫媳婦,還不懂妹妹的意思。怨她不喜歡?真沒法子喜歡。
響鼓不用重錘敲,百年的鎮國公府,這些暗地裡較勁的規矩都是懂的。鎮國公夫人與婆婆對望一眼,就把媳婦們打發走了。隨即叫來了兒子楊怡科,囑咐道:“管住你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