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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知府大人正徹查此事,不是同你相熟,再不同你說的。你亦是江蘇人吧?趕緊回家報信,多多買些精壯的漢子,萬萬別省米糧銀錢。若真亂了,管你為禍一方還是行善積德,他們是不管的,燒殺搶掠什麼不幹?”說著眼圈一紅,“咱們老百姓遇見了,不過是任人宰割罷了。”
“他們舉義旗了麼?”房知德心中狂跳,江蘇……房家就在江蘇!自古起義的,便是有後起之秀,前頭都不會是真流民。漢高祖娶了呂后,明□□娶了馬後,還有光武帝亦是聯姻豪強。此三位算是絕地翻身的代表了,加上本朝,或多或少,借的都是岳家的勢力。而岳家,從來都不是一無所有的農民。不祥的預感從後背爬起,房家若是摻和了進去,被剿了都是誅九族的,不管他是否忠於朝廷,統統拉去千刀萬剮。除非朝廷已控制不了江南,熬到福王登基,他才有一線生機。暗求祖宗保佑,他大哥千萬別犯蠢。面上變成焦急模樣,對掌櫃道,“勞你多多探尋訊息,我憂心家裡,好幾百口子人呢。”
掌櫃道:“我知道的便都告訴你了。你們家大業大,實在不行還可虛與委蛇,他們未必就想跟你們硬碰硬的。”
房知德嘴裡發苦,寧可硬碰硬!可他大哥那慫樣,真不敢想。偏偏他在族中說不上話,庭芳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郡主,無事的時候自是想討好的,現有金山在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裡勸的住?房知德不好暴露心思,只問掌櫃要間安靜的屋子,他得寫信給庭芳。
掌櫃尋了幾間上房,都不曾連在一處,房知德一行人只得忍了。這家合作多年,條件差點便差點,好過換家不知根底的叫人做了人肉包子。掌櫃有些不好意思,一路送房知德進房,陪笑著問:“徐夫人可到孃家了?算算日子該生了吧?”
房知德道:“路上耽擱太久,在船上生了個哥兒。”
掌櫃唉喲一聲:“太遭罪了!該生了再回去的。”
房知德苦笑:“你瞧著外頭的模樣兒,咱們一年十二月倒有十三個月不在家,不把她送回江西生產,哪裡敢撇在外頭。要緊時刻家丁不裡通外合就不錯了,人心黑著呢。似掌櫃這樣的好人當真少見。”
掌櫃守著客棧,什麼八卦沒聽過?也跟著嘆道:“母子平安就好。”又一臉八卦的問,“夫人到底是哪家的?好足的派頭!”
他們現就是藉著郡主的殼子橫行近海,當日在此地怕被人算計,低調行.事。如今人早跑去了江西,自是不必隱瞞。房知德笑道:“我告訴你,你須得給我留間上房,何時來都得有。”
掌櫃打著哈哈:“房老闆真會說笑。”一條訊息換個常駐的房間,想得美!
房知德笑道:“我可沒說笑,”說著拍拍掌櫃的肩,“老兄你要發財。那是東湖郡主,在你家院子裡住了小半個月,你說你還愁不愁客人?”
掌櫃倒吸一口涼氣:“她便是東湖郡主?”
房知德點頭:“你想想徐老闆叫什麼?不信去翻邸報。”
掌櫃難以置信的道:“那還作甚買賣?”
房知德故作高深:“朝廷沒錢,叫儀賓先探路。不然儀賓無根無基的,三四年功夫哪裡就有這麼大架勢?掌櫃是生意人,中間的彎彎繞繞還用我多說麼?”
掌櫃道:“早聽說徐老闆來歷不凡,竟不曾想是皇家人!”掌櫃如在夢中,好半晌才道,“房老闆你也是個有來歷的。”
房知德大笑:“我姓房,老闆還用問?”
掌櫃也跟著大笑:“很是,很是,我駑鈍。悄悄跟您說,我家裡有個清幽的小院,下回你們來,別跟著人混住,直接住我家裡去。今日還沒拾掇,明兒就可搬!”原想著只是房家族人,現看來不是房閣老親兒孫便是近支子侄了!怪道兒從來出手大方,不似尋常客商精打細算。
江南突變,房知德的確需要一個安全的中轉站,而掌櫃則想拉虎皮做大旗。亂世之中,能撈個唬人的招牌實乃祖宗保佑,至少鎮地痞流氓是夠了。兩個人相視一笑,掌櫃飛奔回家收拾院落,而房知德則是火速寫信,同時發往京城東湖與南昌。
可身在京中的福王,率先接到的並不是房知德的情報,而是寧夏總兵八百里加急軍報,甘肅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