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多人,既然撞上了,你順道兒問問,願不願來我家做工?旁的沒有,吃的總夠。”
君子墨確認了一下:“做工?只是僱工麼?”
庭芳笑道:“不然呢?外頭一層層的災民,我買奴婢也買不到良民頭上。”
君子墨無比感激的行了個禮,大步流星的衝出去了。翠榮給庭芳端了杯茶埋怨道:“郡主你又爛好心。”
庭芳道:“橫豎要請人,不差那點子了。灶上的人還是姥姥給的,粗使婆子都沒。只帶了個女兒還肯守寡的人,必是心性堅定之人,何苦折辱了她。”
翠華不解:“郡主你不是最討厭守寡那一套了麼?”
庭芳懶洋洋的道:“我是討厭貞節牌坊,討厭逼著人守。自家願守的那是她自家的事。咱們這樣的人家死了男人是不敢嫁的。可禮不下庶人,平頭百姓願意守的,真就是自己願意。或捨不得孩子,或與先夫有情誼。外頭百姓可不比咱們。誰家有個寡婦,那是供著,連月錢都要給個雙份,有什麼事都得問上一聲,生怕慢待了。外頭百姓,年輕的寡婦不定受多少委屈。能繃著不改嫁,是叫人佩服的。要不我怎麼恨不得你們幾個一挑三呢?世事無常,自家拳頭硬了,想做什麼都容易。那君姑娘被族裡逼成那樣,也沒餓死她。你們都學著點吧。”
豆芽討好的道:“怪道兒郡主待她不同,比對咱們客氣多了。”豆芽與豆青都是庭芳未冊封郡主時跟在身邊的,又是鄉下野丫頭出身,比翠榮幾個放的開的多。庭芳看她是個孩子,縱的厲害。三兩句話就賴在庭芳身邊說笑,嘴裡有什麼說什麼,一點奴婢的自覺都沒有。
翠榮瞪了豆芽一眼,又問庭芳:“那君姑娘是個什麼章程?咱們安頓好了,家裡的規矩也該立起來。她父親有功名,我們幾個可不能當姐妹處著。要拿什麼態度,還請郡主示下。”
庭芳輕笑:“你們跟來了江西,學問都放了羊。既是秀才的女兒,便請了她做你們的先生。文也來得,武也來得。你們往常怎麼待那酸秀才的,便怎麼待她就是。她是女孩兒,還能同你們一塊兒做耍。再給她空上半天專管習武,當我的護衛也不錯。只府衙都有規格,窄的轉不開身,從倒座裡給她騰出一間屋吧。至於她那伯孃,若願意來做工,扔後頭罩房裡去。雖都是姓君的,本事大的體面大,本事小的沒體面。任人唯賢,就是我們家的頭一條規矩。”
翠榮心中一凜,應了聲是。
庭芳又道:“你們同她不好論姐妹,是為著她是先生。針頭線腦的記得奉上,尊師重道便是咱們家的第二條規矩了。私底下一起耍倒無妨,橫豎你們幾個我都要放了良的,平輩論教也沒什麼。”沒說出口的是,何止她的丫頭要放良,有機會她非得直接廢了賤籍不可!都是人,分了三六九等還不算,竟還有個逆天的賤籍。賤你妹啊!
翠榮稍等了一會兒,見庭芳沒別的吩咐,就退下去安排了。不多時,接了君子墨進來,對庭芳鄭重一禮:“多謝郡主收留。”
庭芳抬頭笑道:“可是聽翠榮說了?”
君子墨點頭。此前一直胡亂混著,說是做小公子的教習,小公子卻還是個奶娃。閒飯吃不長遠,叫她做個女夫子便是正經找著了活計,比白住著安心。再有中間還夾著個鄒氏。這年頭上門求著做奴婢都未必有人肯買,許她們做僱工,那便是救命之恩了。
庭芳又道:“你那妹妹多大了?”
君子墨回道:“十一歲了。”
庭芳笑了起來:“比豆芽豆青小不了多少,叫她歇兩日跟著一塊兒上學吧。可是會扎花兒?”
君子墨搖頭:“會裁衣裳,但不會扎花。她家貧苦,會繡花無用。倒是能打些絡子去街上換錢。粗糙的很,若郡主開恩,叫她能跟姐姐們學上一二就更好了。”
庭芳點頭:“我知道了,她那點大的孩子,正是該上學的時候。字兒認起來,算盤織布都要學。將來出去了也是個營生。”
君子墨算了算時間,就發現很不夠用,不由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做活?”
庭芳笑道:“她不是會裁衣裳麼?家裡上上下下誰的衣裳不用裁?叫她先替你裁,好不好看是你家妹子,禍害了你再說。旁的就不用幹了,還是個孩子呢。”
君子墨沉默了很久,才問:“郡主,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