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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狂的老皇帝,讓老天開開眼,再來幾年風調雨順,予以喘息。
面對著國土上如蝗蟲般遷移的流民,太子也不裝了,他打小兒就不要臉,也不明白他父皇為什麼有那麼多古怪的堅持。禪讓大典並登基大典很是簡陋,甚至比他結婚的時候還寒磣。但不管怎樣,他總算可以稱帝了。
草臺班子搭建好,新皇開始調整官吏。第一道聖旨,是冊封嚴春文。緊接著徐景昌為定國公,其排位升至眾國公之首。這是新皇能給徐景昌最大的封賞了。隨之便是嚴鴻信調入內閣為次輔,同時他上書推薦陳鳳寧入閣,新皇都一一答應。因未改元,排程規模便不顯宏大,只求關鍵人物快捷。歸屬吏部管理的官員封賞完畢,便是對家人的冊封。
秦王妃賜府、享雙俸,並許諾秦王妃可在族中擇一中意嗣子承親王爵位。已故太子長子李興懷封郡王,次子庶子分別冊封鎮國將軍與輔國將軍,不讓去封地,盡數留在京中。李興懷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招人待見,乖乖的帶著弟妹遷出東宮,回到了幼時的住所。先太子妃請求跟隨兒子過活,也被批准。百官冷眼看著,都覺得新皇性格著實不壞。說是不遷怒,真能做到的沒幾人。政治鬥爭失敗的,還安安生生的做著郡王,不過日後低調些,榮華富貴都是不少的。確實是難能可貴的厚道了。
沒幾個人知道,新皇只是在履行承諾。他與他二哥隔空喊話的承諾。以前恨二哥恨的牙癢癢,到了最後一刻,誰都知道,昔日的平郡王固然不算無辜,卻也不過是太上皇的一顆棋子。傲嬌的恨不能孔雀開屏的二皇子,在最後的關頭為了自己的孩子,朝勝利者福王低了頭。沒有哪個兒子沒被太上皇傷害過,新皇覺得人死如燈滅,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吧。若是大哥健在,恐怕也只不過是圈禁的懲罰。畢竟,始作俑者從不是他。
在新皇心裡,舊曆揭過,最不可原諒的唯有親父。其餘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挫骨揚灰之事他實在做不出來。太上皇遷入離宮,新皇根本不履行兒子的義務,不獨沒有晨昏定省,連面都懶見。最後的關頭還要把堂堂一個太子折辱致死的帝王,倒是活的健朗。兔死狐悲,新皇不敢想,如果失敗者是自己,即便自己不如二哥之罪孽,又有什麼下場?
不管怎樣,噩夢般的時代終於過去。從上到下都鬆了氣,將來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新皇年號雖還不用改,但可議了。他力排眾議要求年號為昭寧。先皇嫡長子名諱李明昭,若要尊敬,自要避諱。可年號就是讓在眾人嘴裡唸的!眾人對才登基就出么蛾子的皇帝也是不知作何描述。然而皇長子生來就是嫡長子,他從未做過親王,亦從未有過封號。剛改了年號的昭寧帝想要的無非是他的年號裡帶上大哥的印記,表示這個皇帝,屬於他們兄弟,而不是他自己。
因太上皇尚在人世,又定了年號,眾人背地裡就開始管新皇叫昭寧帝了。眾人對身份習慣的挺快,昭寧帝卻是死活不不能適應稱呼。太上皇亦可稱之為聖上,昭寧帝聽到這兩個字就說不出來的彆扭。文臣自是察言觀色一流,吏部尚書嘴裡猛的改了稱呼,口稱陛下。昭寧帝的神色微微緩和,就那麼一點點微妙的情緒,即被文臣捕捉,不到兩日,全京城都改了口。
昭寧帝驚的渾身冷汗,他自問表現的不是很明顯,朝臣們的眼睛竟是如此毒辣。很棘手啊!他一個半路出家的皇帝,面對此情此景,想去問人,又不知問哪一個。庭瑤不是傻.子,先前被架空時不知道,待過了一陣,終究是有反應的。關門閉戶一心守寡,昭寧帝翻牆都沒見著人,他總不能闖寡婦的臥房,只得作罷。太上皇面都不想見,更別提請教。他也只能抓著徐景昌吐槽,並表示:“若你四妹妹回來就好了。對了,她怎麼還在南昌不動身?”
徐景昌沉默,從冊封太子到登基改元,半個月之內完成,雖很倉促,該有的封賞已一一頒發。昭寧帝卻從未提及如何對待庭芳。徐景昌很想問昭寧帝,陳鳳寧和顏飛白都明發聖旨去江西升了官,錢良功等人亦按功績給了官職,那庭芳呢?你就打算這麼晾著她到死麼?
出乎徐景昌意料的,昭寧帝不過在封了陳鳳寧後一日,就下了詔書,僅僅一句話:“著東湖郡主擇日進京。”
聖旨抵達南昌的那一刻,庭芳的臉色陰沉如水,將聖旨揉成團扔進了紙簍,一聲冷笑:“李明軒,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