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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丫頭嘰嘰喳喳的鬧做一團,一片祥和寧靜。皇宮.內卻是亂成一鍋粥。冊封皇后乃大事,偏偏宮.內無人主事,準皇后趙貴妃四六不著調兒,面對著宮人回事,手足無措。她就沒管過事!往日管事的阮皇貴妃隨著太子自盡,也沒了聲息。整個後宮群龍無首,把內務府折騰的醉仙欲死。
比起冊封皇后,冊封太子更是愁人。幸而內務府老練,早按著福王尺寸,把那太子服飾悄悄備了,否則太子大禮服,沒有一個月功夫哪裡能趕得出來。偏偏此刻聖上病了,國事全壓在了福王身上,致使福王分身乏術,焦頭爛額。
往日已參與議事,到底不曾做那多決斷。此時方知一封封的奏摺有多麼沉手。福王顯然不慣如此重壓,袁首輔耐心的教著。朝代更迭步步驚心,他想退了,把位置讓給蠢.蠢.欲.動的功臣們。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非福王嫡系,佔著位置不是作死麼?不若混點子情面,大夥兒好聚好散吧。
福王曾與袁首輔不對付,也僅是因政見與利益,二者倒沒有什麼私仇。此刻袁首輔的傾囊相授,似一座穩健的大山,鎮住了福王的慌亂。儘管內心依舊惶恐,但至少敢試著伸手去碰觸那隨便就可決策萬千人性命的國事了。袁首輔看著福王的謹慎,反而生出了一絲安慰。大權在握時,首先先的是畏懼,僅此一點就勝過二皇子多矣。
聖上不知何時仙去,朝臣進一步倒戈。袁首輔想退休,自是不多言語。旁的還想混朝堂的,嘴裡就不定跑出什麼話來。嚴鴻信不動聲色的暗中發力,一面使人往福王耳邊大讚庭芳對江西的建設,實乃千古難能一見之才,只怕是諸葛孔明都要拜服;一面佈置人手成群結隊的尋福王議事,用滿堂的男人把庭瑤徹底逼退開來;最後要妻子恐嚇嚴春文:若想保住皇后位,唯請庭瑤穩定後院。
嚴春文與庭瑤二人的尊卑數次顛來倒去,至此時塵埃落定,作為親王妃的庭瑤,必須受皇后的管束,不好太不給嚴春文面子。兩廂夾擊下,庭瑤徹底被拖在了後院,阻隔了前方所有的資訊。她再無法探尋到嚴鴻信與陳鳳寧對庭芳的捧殺,更沒想到陳鳳寧竟徹底倒向了對立面。庭瑤畢竟太年輕,就如庭蕪再是天資聰穎,經驗不足到了關鍵時候,實在致命。
京城權力的漩渦越卷越烈,文武百官盡數落入其中,不可自拔。為了拱福王上.位,寧王冒頭幾次催促欽天監算日子。這也是所有人的意思,冊封禮儀什麼的,不過是個過場,要緊的是冊封本身。
京城各部門在連軸轉動,徐景昌順利的從東湖出發,抵達了天津口岸。他的兵馬激增,去江蘇時不過八千,離境已有三萬。路上奔波,對白娘子教情況掌握不利,還想著順手解決了邪.教,還京畿一片朗朗乾坤。才上岸就被迎接的官員告之:“白娘子教內訌,已經覆滅了。”
徐景昌有一瞬間的恍惚,一輩子打仗都沒有此回順過,是天命?亦或是陷阱?然在形勢一片大好時,他壓下心中那一絲疑竇,帶著兵馬往京中奔去,多年未見福王,久別重逢的喜悅漸漸爬上心尖。十一哥,你還好麼?
聖上一病不起,福王站在乾清宮,再往前一點點,就是龍椅。他很多次站在這個位置,大朝會的時候,衝著椅子上的人行禮。很快,他就得轉身,成為被行禮的那位。
身後傳來響動,福王知道是徐景昌來了。乾清宮裡瞬間籠罩了令人窒息的恐怖。他僵硬的轉身,面向背光而來的男人。幾年不見,不復年少的青澀模樣。穿著輕甲,身形魁梧,哪怕隔的那麼遠,依然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屬於將領的煞氣。
徐景昌的步伐一下一下的踩在福王心尖。這一刻,他六百人的親兵,而對面的男人身後,則是三萬大軍;這一刻他只有一個篡位親王的身份,而對面的男人擁有全天下最富饒的地方。他們的實力猶如天壤。換做自己,會怎麼做?
福王的冷汗,一層層的掉。你是來幫我,還是來殺我?
徐景昌走近了,十步、九步、八步……第五步,停住,跪下
厚重低沉的聲線響起:“見過殿下。”
福王全身登時放鬆,好像溺水的人忽然回到了岸邊。隨即一種巨大的空虛感又淹沒了他。跪伏在地上的徐景昌,三萬大軍的首領徐景昌,再也不會是那個踹他家門,掐他脖子的好兄弟了。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卻失去了幾乎所有。就在這一瞬間,他深刻理解了母后昔日的教導。為君者,並不是不想再講感情,而是恐懼。是的,恐懼。
福王的恐懼深入骨髓,見到了徐景昌,他想起了葉庭芳。他一點也不想見葉庭芳。混泥土、定裝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