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房知德年前便將火器生產線運送至南昌,只是瑣事太多,徐景昌全騰不出手來去研究。自家研發能力薄弱便是如此,有了產線,還得會使。後世華夏奮起直追的時候,在核心技術上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引進的高新技術,機器都是專門派人來操作,還不許人看。層層技術壁壘,在國際市場上被死死壓的翻不過身。連個小小的圓珠筆芯都做不好,只好給人代工,一支筆的利潤以分計算。除去眾所周知的百年屈辱史,那幾十年的工業史亦是憋屈之極。熬了三十幾年才揚眉吐氣,終於可以把過去歐美人的那一套摔回他們臉上。
而此時,卻連吃苦頭的機會都沒有。洋人能弄條產線過來已是極限,技術員根本不會來內陸,策反收買偷師的機會都無。一條產線,上頭全是外國字,等閒拿到手裡都看不懂。尤其是洋人的產線從十七世紀開始已大量使用蒸汽機,如今只怕都有了內燃機的技術積累了,而普遍的華夏技工卻是連蒸汽機都沒見過。
幸而隨著產線而來的還有圖紙,徐景昌先前稍微看了看,實在精力不濟就擱下了。如今穆大工帶著一大群技術員抵達南昌,終於可以嘗試著裝裝生產線。待到把火器的吃透,再進口民用的,例如蒸汽紡紗機。不提壓低成本販賣棉布,最起碼軍需就可省一大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至少在這幾個世紀是絕對真理。
丫頭們各有事情,庭芳分派停當,獨自走到前頭,就見廳中的穆大工一臉慘白,忙問:“怎麼了?”
房知德笑道:“暈船。”
徐景昌忙使人安頓他們休息,等人緩過來再敘話。折騰了好一會兒,再得空問房知德:“東湖情形怎樣?”
房知德嘆了口氣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太子派了好幾個人管了東湖駐軍,立刻就收起了過路費。郡主不在,任先生又沒品級,全制不住他們。生意折損了許多,以後重心不往江西也得往江西了。依我說,那山谷裡的駐軍索性也悄悄運過來,省的節外生枝。”
徐景昌有些悵然:“終究是要捨棄東湖了麼?”
房知德再嘆:“東湖出海真比南昌方便多了。”
“東湖遠不如松江。”庭芳有些鬱悶的道,“劉永年只怕已控制松江了吧?”
房知德道:“郡主高看他了,他的貨反倒從東湖走的多。”
“嗯?”
房知德道:“松江的好大夥兒都看的著,如今叫太子把持著呢,正修港口。再有泉州,卻是聖上的人。你們是不知道,沿海亂成一鍋粥。我看如今還是廣州穩的住,老港口了,都知道賺錢,全都盯著反而不好瓜分。殿下曾上表過哪些地方適建港口,全搶的跟什麼似的,文武勳貴全夾在頭裡,我全看不分明到底做何種了斷。”
庭芳道:“何止你看不分明,滿朝堂就沒有看的分明的。”
房知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國之將亂,妖孽橫出。京城再次被襲擊,此回破了城門,亂軍往城內搶砸一通,燒了好些房子。”
徐景昌驚訝道:“大同調來計程車兵都守不住?”
房知德也驚訝道:“您沒收著殿下的信?”
徐景昌道:“京城遇襲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殿下的信我前兒才收著,並沒提此事。”
房知德道:“那是信在路上耽擱了。”
庭芳忙問:“咱們幾家子人有出事兒的麼?”
房知德搖頭道:“我是別處聽來的訊息,且等秦王妃發的信吧。外頭都傳是京城風水不好,便是大同調來的兵丁,戰鬥力亦不如在邊疆。我聽著可笑,上下不合,中間鬥法,怎地還能同邊疆令行禁止比?更別提他們待遇不如京城的少爺兵,有事卻得先掙命。”
庭芳沉吟道:“聖上,控制不住京城了。”
庭芳心中生出些許不安,福王親衛雖多,卻是目標大。李家整個完蛋也無妨,就怕福王沒了,太子還活著,他們登時就有麻煩。再則,葉家一群婦孺,真有外敵,那便是任人宰割。偏偏建設需要時間,現殺進京城,接著工業之路就得斷絕,竟是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難免又生出一絲厭煩,福王太廢了!
房知德接著道:“咱們的絲綢生意也不大好,到底根基薄弱,絲商更信劉永年,絲綢都往他那處去。去歲下半年,只瓷器賺的好些,也是仗著地利。咱們絲綢總歸那麼多,江蘇的叫劉永年奪了,別處的朝廷盯著,要麼咱們在江西養蠶,要麼只能做瓷器。”
徐景昌眉頭皺的死緊,半晌才道:“按原先的計劃,似不成了。京城倘或守不住,咱們豈不白忙活一場?”
房知德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