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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鹽商下了大筆訂單。她與承包商的協議裡,便是鴨子歸養殖戶,鴨蛋八成歸她,權當稅收。庭芳如今是南昌的土皇帝,她要收稅,要的還不離譜,眾人也只得隨她去了。當然,作為銷售鴨子的渠道商,她自要抽水頭。承包制的好處便在於,庭芳一文不出,果蠅廠鴨蛋與銷售三處得利。只這等好處,一般人撈不著,實乃土皇帝之特權。可見權勢想換錢,實在太容易。
至七月,南昌已恢復往日情狀。南來北往的商人再次出現在此。接駁碼頭的鐵軌派上了極大的用場。鐵軌鋪滿了整個南昌的主幹道,有好些機靈的居民在屋子邊上加個樓梯,舉家擠在二樓,把一樓做了客棧。一家四口,能租田八到十二畝,男人一個人便把那主糧蔬菜盡數種了。女人在家帶孩子順道經營小客棧,小家庭很快便紅火了。當日買房子實行的是排隊加抽籤的方式,有些地段不好的,便做了飯食在街邊兜售,亦可賺些錢財。
徐家船隊又一次抵達江西,此番帶來的是庭芳二月間說的珍妮機,還有沿途買的棉花。君子墨難得唸了句佛:“總算來了!”
先前庭芳分配任務,君子墨得的是紡紗廠,翠榮幾個丫頭共管農場。哪知桑樹養的慢,蠶還不知在何方。傳說中的繅絲廠與紡紗廠半點影子都不見,眾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唯有她四處打雜幫手。見翠榮越發有了風範,她也想有個地界兒過過癮。好容易等來了紡織機與棉花,她先撈了說明書。才跟著庭芳有一搭沒一搭的學了大半年英語,哪裡看的懂?把說明書往袖中一揣,滿世界的抓霍克去了。
霍克近來比往日更鬱悶。庭芳好心調了人幫他蓋了個教堂,條件艱苦,暫是木頭的。可裡頭佈置的像模像樣。這是批次生產果蠅的報酬,錢貨兩起,誰也不欠誰。可是教堂蓋好了,卻是沒人來!南昌像是一個飛速旋轉的大陀螺,每個人都忙著賺錢。大量的土地捆住了男人們,三成的稅收讓每個人都充滿希望,起早貪黑的幹活。分不到田的,碼頭可做搬運工。女眷忙活著養果蠅做手工補貼家用。誰耐煩跑來教堂禱告?不是沒有閒人,可人家更信菩薩!還有一等更氣人,聽聞基督一夫一妻制,倒有許多女眷想信,沒二日被丈夫逮回去了!這年頭能閒著的只有富家太太,而有錢的男人通常妻妾成群,絕不能容此邪.教橫行。不是看在霍克跟庭芳關係好的份上,早砸了他家教堂了。
霍克看著教堂裡頭稀稀拉拉的人,正滿心惆悵,就見君子墨衝了進來。得,找他幹活的人又來了!凡是跟庭芳混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都沒有!
君子墨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衝霍克道了個標準的萬福。霍克沒好氣的揮揮手:“你對我作揖更順眼,幾日不見,你更黑了。”
君子墨道:“怨我爹,名字沒起好,叫甚黑漆漆的墨。看郡主的名字就好,花花草草就是越曬越好看,成日見她滿城亂竄,就是曬不黑。不過我一寡婦,黑不黑都不打緊了。”
霍克:“……”為什麼提起寡婦兩個字的時候,你那樣歡快?是因為“立志守寡”便可拒絕源源不斷的求親麼?華夏真是塊詭異的土地,為什麼死了男人不再嫁能得到表彰?
君子墨閒話兩句,便迴歸正題,把說明書拍在桌上,對霍克道:“神父,幫我翻譯一下吧。”
霍克看著厚厚的一疊,有些牙酸:“你家郡主呢?”
“沒找著,”君子墨笑嘻嘻的道,“你替我翻譯,我替你尋想要的東西。按你們的喜好,等價交換怎樣?”
霍克哀怨的道:“我什麼都不想要。就想知道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像被狼追趕似的,都不肯停下來一分鐘聽我講聖經?”
君子墨乾笑:我們的先賢說子不語怪力亂神……趕緊岔開話道:“神父,幫我一下!”
霍克閒著也是閒著,接過說明書道:“我寫不來你們歪歪扭扭的字,你去拿紙筆,我念你寫。”
君子墨暗自吐槽:誰的字歪歪扭扭啊?明明咱們的字方方正正好麼!吐槽歸吐槽,指望霍克一個洋人寫字確實不現實。君子墨從袖中掏出一隻銅管筆,又問霍克討了紙,便開始奮筆疾書。一面寫一面心裡還想,出了門得尋個識字的用毛筆謄抄一遍,省的字跡叫磨了。
因庭芳一系的人為追求效率,好用銅管筆。門口便常年守著些識字的,時不時便能撈著謄抄的活計。尤其他們只消字準確工整,不在意那甚筆鋒韻味,好些讀書郎下了學就蹲在門口賺點小錢補貼家用。
就在南昌一片欣欣向榮時,京城又一次陷入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