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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們家的長子竟拿自己當孩童,什麼都要人照看。庭瑤此刻方才想起,京城動.亂之時,她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福王身上,全顧不上弟妹,不知此刻情形如何。一時心亂,睡意全飛,在園子裡打著轉兒等訊息。
嚴鴻信不算很老,如今大家綁在一處,葉家自是要緊。騎著馬小跑一路,三房離的近些,先到了三房瞧了瞧,只受了驚嚇,不足為奇。又忙忙去大房看。這一看就出了大事!
大房一團亂,僕婦溜的不剩幾個,三五個人稀稀拉拉的在周姨娘屋裡哭。嚴鴻信咯噔一下,他是知道葉家情形的,最是陰盛陽衰,張嘴第一句話便是:“你們姑娘呢?”
周姨娘登時嚎啕大哭,嚴鴻信臉色一變,一個僕婦回道:“姑娘出門去福王府請大夫,不曾回來!”
福王府根本沒有庭蕪,嚴鴻信氣不打一處來,外頭打仗叫個姑娘出門辦事,豈不是羊入虎口?年輕貌美的姑娘比金銀財寶還招人些!暗罵了句死了的葉俊文,找個姨娘當家,你真能耐。再想起往日葉俊文寵妾滅妻,更是替他羞恥。然事已至此,只得問明細節,得知三日前已不見,就知道為何只剩眼前兩三個了!不跑等著庭瑤砍死她們嗎?
周姨娘哭道:“嚴老爺,還請舍個大夫,我們大.爺燒的好幾日,人事不知,看著只怕是……只怕是……哇!”
嚴鴻信才往床.上看去,只見庭樹臉色灰白,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忙對跟來的人道:“快!快去福王府報信!把太醫請來!”
護送嚴鴻信來的兵丁知道躺床.上的乃秦王妃親弟,驚的不要命似的上馬狂奔。嚴鴻信又問周姨娘:“他是怎麼了?著涼了?還是唬著了?”
周姨娘哭的說不出話,僕婦帶著哭腔回道:“那日晚上有人殺了進來,叫街坊殺退了。偏倒在咱們家門口,街坊受了傷,找咱們討藥。姑娘送了出去,大.爺也跟著出去瞧。哪知姑娘沒唬著,大.爺唬著了,夜裡就發起了燒,又磕了破了頭,姑娘才急著去找大夫,就再沒回來了。”
嚴鴻信怒道:“送藥叫姑娘去?”
僕婦瑟縮了一下,不敢言語。當時眾人都怕的要死,哪裡敢動彈。嚴鴻信又瞪著庭樹,葉家的陰盛陽衰名不虛傳,庭蕪都沒給嚇著,他倒嚇著了。倒不是他多關心葉家,就是覺得葉家風水未免詭異。紛紛亂世,女孩兒一個比一個狠,男的一個比一個慫。女孩兒狠些沒什麼,可男的慫了,是滅門之禍!
等待總是漫長,好容易等來了外頭的動靜,竟是庭瑤帶著太醫親至。進了門先扔太醫瞧庭樹,自己先審周姨娘:“小七呢?”
周姨娘抱著腿坐在地上哭,庭瑤怒不可遏,揪起周姨娘的頭髮往上拖:“庭樹不好了,你不知道自己出門?你一個老婦值幾個錢?人稀罕的要你?”說著眼睛發酸,強忍著淚道,“你知道七妹妹生的多好嗎?除了庭芳,家中姐妹通不及她。你把她送出門去,跟要她去死有什麼區別!!有你這樣的親孃!?”
周姨娘只是哭。庭瑤氣的連推了她幾把,罵道:“糊塗油蒙了心!你自家來也罷,使人來也罷,沒人搭理你們才能走得到福王府!你用指甲蓋也能想得到庭蕪走不到地界兒!一命換不來一命!你個蠢貨!蠢貨!”
太醫從不曾見過秦王妃如此發怒,如同市井潑婦一般,嚇的一個激靈,再探一回脈,又連抖了好幾下,求救的望向嚴鴻信。
嚴鴻信看太醫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醫蠕動著嘴唇道:“耽擱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庭瑤更怒!耽擱了?病了四五日,能不耽擱麼?庭蕪都已失蹤,周姨娘竟能幹看著兒子病榻上掙扎求生,親孃!?呵呵!若是陳氏,爬都要爬去福王府求救!周姨娘就知道哭,哭有個屁用!
庭瑤氣的眼前陣陣發暈,幾年來殫精竭慮,此番又連熬了五日,身體已到極限,搖晃著站立不住。隨來的丫頭忙扶她坐在椅子上,低聲勸道:“王妃,您別慌!太醫在施針,大.爺必無事的。”
庭瑤癱在椅子上,雙手捂臉。連丟了兩個妹妹,老太爺,孫女兒再沒臉見你了。庭芳被算計,她還能安慰自己,那貨死不了,果就大大咧咧的回來了,攪的滿城風雨。庭苗與庭蕪皆是弱質女流,她如何能昧得下心來說她們一定會回來?庭瑤終是痛哭出聲,為兩個妹妹,也為被時局裹挾著無可奈何的家族。
四妹妹,你什麼時候回來?姐姐已經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