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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又道:“那便儘快進京吧。”
兵丁得了信兒,不好在女眷堆裡多呆,恭敬的退了出去。與同來的人說了兩句,就有人在外頭磕了頭,騎馬往京中報信去了。
能夠做到太醫院三大巨頭之一的人,就算不是天下最好的醫生,也是頂級了。現宮裡沒有哪個妃嬪懷.孕,昭寧帝一竿子把王太醫支到定國公府常住,朝野側目。那日起居注官被昭寧帝攆去了院外,只隱約能聽見裡頭的爭吵,還有葉太傅的哭泣。吵完之後,這二人迷一般的和好了。從那日起,昭寧帝似換了個人,三天兩頭的賞賜也就罷了,隔三差五的蹦去國公府探病是什麼回事?自古君不輕降臣門,似這般探病的,都是死後哀榮,被探的臣子不死也得死了,昭寧帝卻是看完葉太傅,拐個彎順路看下秦王妃。一個丈夫在衙門忙的昏天黑地不著家,一個丈夫墳頭草都有人高了,朝臣的臉色真是精彩紛呈,都不知昭寧帝到底跟這二位有什麼牽扯。事涉重大,都低調的傳著八卦。你傳我也傳,幾天後謠言就慘不忍睹。唯有當事人渾然不覺。
嚴鴻信之妻江夫人被各路人馬詢問,尋了個機會,在一次宴飲上冷笑道:“陛下、定國公與葉太傅自幼一處長大,打葉太傅九歲上頭就有人傳閒話,這都傳了九年了,還不足?真真是齷齪人眼裡,見了什麼都齷齪!陛下重情義,疼自家人些又怎麼了?你們一個個女兒妹子出嫁,懷著孩子生病,都不去瞧的啊?”
一席話說的眾人都訕訕的。江夫人是皇后之母,論理該是國公夫人的。現昭寧帝登基不久,嚴鴻信入了內閣,便不肯受那承恩公的封爵,正走三請三讓的流程。皇后雖不得寵,礙不住人家能生啊!後宮唯有她兒女雙全,又生了昭寧帝唯一的公主,江夫人的國公夫人實乃鐵板釘釘,不過早晚的事。當著她的面兒說昭寧帝喜歡葉氏姐妹,不是落她顏面麼?
吏部員外郎越元行的太太淡淡的道:“對守節的義婦都照顧有加方是規矩人家的行.事,秦王妃乃秦王遺孀,好懸病的起不來身,陛下與秦王好,去瞧瞧也不稀奇。天子出行,旁的不論,起居注都是帶在身邊的,太監宮女護衛隨從更是浩浩蕩蕩。秦王妃與東湖郡主亦各有儀仗。當著眾人,說了什麼話,願意打聽,一字一句都清楚明白。諸位傳閒言碎語時,何不動動腦子。”
一掌扇了一屋子誥命的臉,偏偏說的極有理,眾人發作不得。且不論其夫在吏部,見官高一級。單論越元行乃葉家二太太之叔。葉家二太太又是定國公正兒八經的師母,替親戚出頭,誰敢嗆聲?
江夫人見眾人閉了嘴,心裡才順了點子氣。才嫁女時,哪裡知道今日。親王妃給嚴家帶來了不少體面,也給嚴家招了不少黑話。江夫人一直不大喜歡大女婿,如今女婿做了皇帝,不喜歡也變得喜歡。心裡又惱上了庭芳,回回牽扯到她就沒好事,一個女人家,能安生呆在家裡麼?世間哪個女子不是規行矩步,偏她不同,偏定國公還願寵著她,連個通房也無,真是邪了門了!
夫人們閒的神蛋疼的話,朝臣們鮮少有關心的。男人八卦歸八卦,八完立刻想的是昭寧帝恐有動作。陳鳳寧即刻進京,昭寧帝又補了份聖旨,把錢良功與任邵英分別調入了戶部與海運衙門。若說去尋葉太傅說話,是幼年情誼,錢良功與任邵英的調動就有貓膩了。緊接著,國子監祭酒年老致仕,昭寧帝火速下旨,宣召葉俊德回京接任國子監祭酒。葉俊德原先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編修,被太上皇扔去海南做從六品的經歷,雖是升了半級,誰不知道是流放?外官入京慣例降一兩級,這下到好,嘎嘣一下從六品到正四品!還是清貴之極的國子監祭酒!朝臣心裡早沒了看風月的心情,誰再猜不到昭寧帝抬舉庭芳的目的,誰就該滾出朝堂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都是跟過太上皇,甚至跟過先太子的。昭寧帝想要啟用自己人,理所當然。可理解歸理解,到嘴裡的肥肉誰願吐?庭芳還在養病,他們已全神戒備。
江西改革的事蹟在朝臣裡廣為流傳,庭芳既不許官家豪強沾染田土,又不許官員經商,財路條條斷絕,若她那一系當政,後果不堪設想。偏偏此時庭芳暫在將養,甚都不曾做,除了風月之事,一點把柄都無。不是不想往她身上栽贓,可一則既然混進了文官系統,便是女人,她風流了竟是不知用哪條去框她。說她不守婦道吧,人家是太傅。說她浪蕩,這詞兒對文人,還真不好說是褒是貶。二則徐景昌戳那兒,他一句關你屁事就能堵的人半死。諸如不孝不敬之類的罪名,更是無法羅列。庭芳太年輕,固然壓不住場,但黑歷史也來不及攢。眾人對著個刺蝟無處下嘴,鬱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