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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領頭人,卻也只是領頭人。陳家並您孃家,各有心事,不是咱們家指哪打哪的傀儡。老太爺能當頭兒,自是得敢衝敢打。他縮脖子了,頭兒就要換人。換成咱們一條繩上的,咱們家只是委屈些。換成別的繩子上的呢?最好的結果是咱們一串兒都委屈些,差的……”庭芳陰森一笑,“二嬸,你不是常盯著中人那處,看誰在京城混不下去了要賣房子麼?”
越氏呼吸加重了幾許。
庭芳繼續道:“這些,都是好的。想委屈也並不容易。若是別的螞蚱跳到前頭,又不想聖上發現他們跟太子穿同一條褲子,一推二五六,讓太子假意與咱們親近。到時候聖上起了疑心,太子往後一縮,那就全是咱們家挑唆天家父子不和了。那樣的果子,您想吃麼?”
越氏打了個寒戰。
庭芳彈了彈衣袖:“我身上穿的細棉布衣裳,三道染了。今兒我娘還嗔我怎地翻出舊衣裳來穿。我娘那個人,您是知道的,陳家幾代積累,家底咱們比不了。她就沒捱過窮,沒缺過銀子。全憑著著她的性子,光我一個人的衣裳,一年都得上千的銀子去。現是大姐姐管著半拉賬本,我前日看了看,公中帶我們東院的私房,我一個人一年的開支就有小兩千兩。”庭芳深深的吁了口氣,“二嬸,咱們不是光棍兒,做不了直臣。”現在不站隊,等太子登基了你再站?呵呵,你當太子傻啊?宦海沉浮當是笑話麼?天下哪有一本萬利的買賣。做皇帝且還要先玩幾把農民起義呢。
越氏的瞳孔縮了縮,看向庭芳的眼神已帶了懼色。是九歲孩子說的話麼?是九歲孩子看的透的麼?她出生名門,嫁入閣老家,在婦人中已是見識多廣。尋常親戚走動多喜問她拿主意,就是因為她便是在男人中也能說上幾句。可庭芳呢?庭芳的話她聽的懂,也只是聽的懂。說出來她能明白,不說她未必想的到。是有閒話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可那不過是戲說。見識見識,不經見過,如何能有識?
庭芳見越氏說不出話來,笑道:“二嬸,咱們家十五個孩子,老太爺何以獨疼我一個?”
越氏醒過神來,吶吶的道:“你……從何得來?”
庭芳從容道:“天生的。”
越氏無言以對。
庭芳扯了扯嘴角:“老太爺一開始也沒現在這樣待我的。偏疼我是真,哪個孩子他不疼了?如今外頭是這副模樣,我是女孩兒,年紀小,有什麼事要辦都不打眼。只是我一個人難免有疏漏的地方,將來有什麼不當之處,還請二嬸冷眼看著,替我描補描補。咱們一家子的事,不為了我,也為了三姐姐並各位兄弟。”
越氏苦笑:“你這樣張揚,日後怎麼辦?”
庭芳道:“我不跳出來,只怕沒有日後了。”說著指著自己的臉道,“前兒我照鏡子,自個兒都嚇了一跳。這模樣兒,混的好了能成禍水,混的不好……紅顏薄命吶!大樹底下好乘涼。我都被福王拎出來了,再縮回去有什麼好?那日差點叫福王扣下了,好二嬸,您說句實話,我真被扣下了,你們待如何?”
越氏尷尬的笑笑,沒回答。還能如何?報死亡,族譜除名,沒有第三條路了。
庭芳亦笑道:“王妃手底下討生活,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還會點子算學,端的是才貌雙全。偏還沒有家族父兄,這麼一個丫頭,白死了也就是招福王哭一場,王妃還是好好的王妃,福王還是好好的福王,葉家還是好好的閣老,就我一個人白死了。趕上糊塗蛋兒,還得罵我不檢點,不然福王怎麼不去擄別個?”
越氏沉默了。
“家裡左右周旋,我掙命逃出來。運氣差了點兒,趕上聖上將要六十大壽。平王忽然出手,風雲突變。”庭芳木著臉道,“我也想做個嬌俏的閨中少女,可是能麼?”她被平郡王推上了祭臺是命不好,但她要乖乖做祭品,就白瞎了兩世的經驗。世上沒有那麼多刀切豆腐兩面光的好事。她根本不具備“片葉不沾身”的實力。野豬滾泥巴,髒是髒了,比變成烤野豬強!當年她在公司裡跟對家幹仗的時候,更難看的事都做過,現在才到哪兒呢?小報告下黑料設圈套統統沒幹,簡直職場白蓮花一朵,夠逼格了!
良久,越氏才道:“都是為了這個家,生累你了。”
庭芳怔了怔,眼睛忽然有些酸澀。在這個時代,能夠理解她的人並不多。女孩子從生下來,就被告知你要認命,生為女人你要認命,遇到渣爹你要認命,嫁了禽獸你要認命,唯獨家破人亡被人羞辱時不能認命,而是得找個井麻溜跳下去。憑什麼?都是人,憑什麼沒帶把兒就得被片著吃肉還得自己替男人磨刀子?可是絕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