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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回茶,才對庭芳招招手:“四妹妹過來。”
庭芳再次成為焦點,扯出個萌萌的笑,幾步走到嚴春文跟前福身:“奴見過王妃。”
嚴春文微微笑道:“不用客氣,過來坐。”說畢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
庭芳稍稍猶豫了下,便大方坐了。屋裡光線不大好,離的近了才看到嚴春文今日穿的衣裳。墨綠寒鴉戲水雲肩通袖織金交領短襖,蔥綠流雲卷織妝花織金襴馬面裙,端莊華麗,比那日在宮裡見的時候像是大了好幾歲。
嚴春文也看庭芳,還是雙丫髻,帶著一對銀鎏金鑲玉嵌寶蝶花簪。眉目如畫,肌膚似雪。穿著也十分亮眼,淺紅繡桃花交領襖裙、鵝黃雲紋紗裙,繫著碧綠織金的絲絛,身量尚小,衣裳倒是尋常,只脖子上掛的雜寶蟲草墜著荷葉田田金花鎖的項圈極為名貴。餘光瞥見庭瑤,乍一看很是素雅,杏白如意雲紋披風,子母扣只嵌了單珠,仔細看過去,內裡卻是遍地織金大紅襖兒,杏白襯的紅襖兒越發嬌豔。披風罩了大半的馬面裙更是流光溢彩,低調的奢華。再看庭珊,鏤金菱花嵌紅寶步搖,玫紅竹葉梅花實地暗花交領長襖,也是個金燦燦的大項圈。不由暗自咋舌,葉家果真豪富。她今日的一襲衣裳還是特特做的,平日不曾跟葉家打過交道,今日方知人家的底氣。心中反覆思量福王當日的話,猛的又見庭芳腕上露出了小半個剔透的水晶鐲子,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福王這樣的閒散親王,娶了清流的女兒沒有半點用途。本朝自來對藩王防的緊,憑你天縱奇材也不得為朝堂所用。清流更像是政治招牌,太子去娶便罷了,好歹得了清流的名聲,藩王得了還未必過的到一處去。反之王府開銷極大,娶個富家女,旁的不論,錢財都多好幾箱。似葉家這般不愁錢的,倘或有女兒嫁入皇家,那陪嫁不得十里紅妝?想到此處,已把福王當日的話信了個十成十。再沒有人願意把錢財往外推的。哪怕是天家子孫,誰又嫌錢多了?
高官家女眷們自幼在脂粉堆裡打滾,眼睛個頂個的厲害,來回幾個眼神,都暗自估量出了在場諸位的家底。掌實權的閣老家無疑是個中翹楚。嚴春文卻是轉了話題,笑問庭芳:“聽說你精於算學?”
庭芳點頭,水汪汪的眼睛笑成月牙:“今日還帶了兩本書送王妃,家裡的禮是家裡的,我的是我的。”
嚴春文忙道:“拿來我瞧瞧。”
早有丫頭悄悄退出去尋葉家人,拿個了木匣子進來。匣子古樸大方,沒有雕花,只在盒子邊緣做了裝飾。清漆下木紋清雅秀麗,一看就不是凡品。開啟匣子,裡頭裝了兩冊書。一冊為《促狹數學》,一冊為《趣味數學》。
庭芳細細解說:“促狹數學,顧名思義,就是看著耍的數字遊戲。捉弄人最好。”翻開書頁指著一題道,“看這個五邊形,若只添上一筆,如何才能變成兩個三角形。”
嚴春文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庭芳抿嘴一笑,翻過一頁,答案赫然是極粗的線條蓋過,自然就變成了兩個三角形。
嚴春文不由笑出聲:“果真促狹!”
又翻趣味數學,乃許多數學題的巧解,其中就有最大名鼎鼎的吹哨子調戲雞兔同籠的解法。可嚴春文只學過家用帳,全然看不懂,只得贊:“好字!”
古代人九成九看不懂數學題。庭芳送嚴春文數學書,是希望她能跟福王多點話題。像福王那種變.態,良家女子可不大hold住。不過她能做的很有限,頂天了就這樣了。嚴家與葉家不是一撥兒,兩邊沒打過交道,彼此不瞭解性格,最好別貿然行.事。嚴春文亦是試探,福王說要把庭芳當妹子,她心中始終惴惴。與父母商議了好幾日,還是隻能聽福王的話。
在場好幾個當日都去了宮裡候選,最後嚴春文拔得頭籌,難免有些泛酸。先前還聽說嚴春文撿了條臭魚,今日一看竟又不像。庭芳長的好,卻不是靈動那一款,加之葉家多年的潛移默化,外人看著自然是穩重端莊。腦子被謠言與事實攪成了一團漿糊,庭芳沒有問題,莫非有問題的是福王?看向嚴春文的眼神就生出許多同情。
都是半大的孩子,城府不深。庭瑤是個人精,暗戳戳的在旁邊看別家小姐們寫在臉上的表情,登時覺得庭芳真是太省心了!
嚴春文與庭芳說著話,忽的平地放出個驚雷:“我與妹妹一見如故,不若結義金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