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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店的東家早愁死了。如今小姑娘一口氣就買完全套,夥計算著自己的水頭,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
正說話,門被敲了幾下,只聽外頭道:“在下定國公府徐景昌,裡頭可是葉家的四妹妹?”
胡媽媽一個激靈站起來,道:“徐公子可是有事?”
庭芳壓低聲音對胡媽媽道:“二叔的學生,無須緊張。”
胡媽媽聲音更低:“二老爺不得已收的紈絝,才不是正經學生。”若是正經收的,那便是自家兄妹,共處一室並沒什麼不妥。但是紈絝麼……
庭芳指了指桌上的書:“我有求於他……”
胡媽媽:“……”
徐景昌在門外站了半天,裡頭都沒動靜,正想再問,門忽的開啟,出來個四十來歲的媽媽。再看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站在媽媽身後,恰是正月裡在葉府花園見過的那位。庭芳端正行禮:“見過大師兄。”
徐景昌滿心歡喜被一盆冷水刺啦澆的透透的,聲音都蔫了八分:“四妹妹好,你喜歡西洋書?”心裡卻道,這調皮丫頭又出什麼么蛾子?上回禍害了梅花,這回莫不是想禍害我好不容易弄回來的書吧?
庭芳看徐景昌滿臉警惕,心中瞭然。作為前幾天才跟熊孩子鬥法的過來人,十分理解徐景昌的心態。數學是門逆天的學科,別說古代中國,就擱二十一世紀義務教育強制填鴨法的小學,被四則運算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學生都不在少數。她個小學四年級的小朋友看幾何書,正常人都不信。可惜她的確不是正常人,張嘴便道:“我最愛算學,正想問師兄借書。”
徐景昌原是以為有了知己,興沖沖的跑來,沒想到遇到個豆丁,還說愛算學。扯淡能先打個草稿嗎?崇文書局的《幾何原本》都擺了好幾年無人問津,您老衝上來就直接奔西洋原本去了,信你才怪!
庭芳在徐景昌越來越懷疑的眼神中下定決心,必須要取信於人,否則別說借回去抄,現在就立刻不能看。誰也不會把珍貴書籍讓熊孩子禍害的——她實在太小了。眼睛掃了掃桌面,還是拿起那本有翻譯的《幾何原本》,隨便翻到某頁看了看,才笑道:“師兄可知此題有幾種解法?”
徐景昌瞟過一眼,知道她指著的是哪一題後,愣了愣:“幾種解法?”
庭芳笑的甜極了,抄起方才胡媽媽描花樣子的筆就開始列公式。真.小學數學,幹過微積分的人,自然隨便就能五六七八種或是換湯換藥或是換湯不換藥的解法。庭芳寫的飛快,不多時連圖帶公式,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張紙,而後遞到徐景昌面前:“如何?”
很遺憾,自學成才的徐景昌幾乎看不懂,差點被嘔死。於是可愛的徐同學現場出題,無比老套的雞兔同籠,試圖以此題了解庭芳的真實數學水平。庭芳差點要用微博上的吹口哨指揮雞兔的法子調戲徐同學了,好歹記著還要借書,不能給人留下不正經的印象,才故作正經道:“很容易,二元一次方程可解。”
徐景昌兩眼蚊香:“什麼是二元一次方程?”
庭芳愉快的把xy換成甲乙,寫上公式,分析解說了一番,順手出了個同型別的題目出來。徐景昌拿過題目往公式裡填,幾乎是秒算出來答案,頓時被庭芳驚呆了!雞兔同籠十分經典,喜愛算學的人幾乎都會做,他拿出來不過試試庭芳,萬沒想到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了,還很熟練的樣子。
庭芳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甜甜笑道:“師兄,這些書可以借我看看麼?”
徐景昌方才回過神來,問:“你讀過《數書九章》?那裡頭倒是叫方程,只如今都叫天元式了。”
作為理科僧,庭芳的歷史必然只有會考水平。上大學時的數學史不過聽一耳朵就忘,不由問道:“《數書九章》是什麼?”
徐景昌目瞪口呆:“你沒聽過?那你怎麼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