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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俊德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才記起把徐景昌落福王府了。想想他橫豎住慣了福王府,便不急著折回去,只等明天清早使人去接。葉俊德是個不大管閒事的窮翰林,翰林麼,聊個天看個書掐個架刺個人一天也就過了。清閒自在名聲還好,不缺錢的人家疼孩子的話,極希望做翰林的。可再清閒,也是在朝廷裡打滾。近來的朝中風雲之猛,再不管事的都知道了。何況葉家不止有他當官,還有個在風暴眼中的閣老。節骨眼上,首輔還死了,連個名義上頂缸的人都沒有。
卜一進門,門房就急道:“二老爺你去哪裡了?老太爺立等你在書房說話呢!”
葉俊德猛的一驚,快步往葉閣老的外書房而去。外書房裡很多人,葉閣老在上位坐著自不消說,往下有大哥葉俊文、二太太越氏、庭瑤、庭芳、庭珮以及幕僚錢良功與楊志初。全家的精英都在此了,葉俊德疑惑了一聲兒:“老太太呢?”
葉閣老指了指空著的那個位置道:“她頭暈舊疾犯了,起不來床。”
“要不要緊?”
葉閣老眼皮都沒抬:“不稀奇,她才犯箇舊疾,王閣老直接就嚇死了。”天子一怒,伏屍遍野。同樣,天子要誠心使性子,膽小的可不得嚇出一身病來麼?誰後頭都是一大家子,尤其是葉家這樣兒子弟子都陷進去的。不知道的以為聖上對付葉閣老,還能看個戲;知道的以為聖上想廢太子,又從來不把平郡王放在眼裡,家家戶戶正開會呢。
葉俊文不耐煩的道:“老二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
葉俊德道:“去接學生了,看他在福王府,叫他們兩個先耍一夜,明日早起使個人去接。”又扭頭對越氏道,“收拾間屋子,他只怕要常住了。”
葉閣老道:“正經收拾些騎裝兵器馬匹與他,他不在咱們家常住,他得去尋趙總兵。現蒙古常犯邊,趙總兵又是一員猛將,護的住他。”
葉俊文不想聊徐景昌的話題,插話道:“如今我怎麼去大同?”
越氏心中大恚,事兒都是你惹出來的,你不耐煩個什麼勁兒!
庭芳沉吟:“最新軍報是什麼?”
葉閣老道:“大同戰敗,秘而不發。其餘的地方有城牆,倒是險險守住了。眼看就要入冬,蒙古人沒吃的,只怕更厲害。再則,蒙古的可汗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牧民負擔極重,那些個散碎牧民到了冬天餓狠了就來打劫。可巧了,大同城牆又被砸了個大口子。純靠人力守著,頂什麼用?朝廷緊急調配軍火糧草過去了。福王殿下捐了自己的私庫,聖上也知道沒法子省錢,已是下令開內庫了。只不過,”葉閣老的嘴抿的緊緊的,好半晌才道,“聖上還是惱了,叫趙總兵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葉俊德騰的站起,鼓著眼睛道:“昏君!”
葉俊文喝道:“閉嘴!”
葉俊德白了哥哥一眼:“君王有錯,臣當諫之!”
葉閣老道:“沒用。”
葉俊德:“……”
錢良功不想廢話,直接道:“當務之急,得想想咱們的處境。二老爺今日做的好,不管怎樣,徐公子都是咱們家的人,倘或咱們家都不搭理,更加叫外人看著沒底氣。立刻就牆倒眾人推了。”
楊志初也道:“頂好明日接過來,外頭的話傳的不像,他不要在福王殿下家住多了為上。福王殿下亦是咱們一夥兒的,他名聲不好更糟。我才從外頭回來,街頭巷尾就都在說閒話了,不是人刻意放出去的訊息都不信。”
葉閣老忙問:“什麼閒話?”
楊志初道:“徐公子為何莫名其妙被削了世子呢?大夥兒都在猜。就有人神神秘秘的說,是因為跟福王殿下事發了。聖上也是下的一手好棋!”把親兒子坑進去了吧?這事兒都沒法說清楚。
更苦的是嚴家,女兒當了王妃,喜上眉梢的事兒。哪知才訂婚,傳福王與庭芳的八卦,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好似他們家女兒是個頂缸的。好容易謠言過了,大夥兒都覺得不像了,正預備結婚,皇后死了,皇子們全守孝,不能結婚。嚴家院子淺,住著個王妃帶幾個宮裡來教規矩的嬤嬤,擠的動彈不得。勉勉強強螺螄殼裡做道場,□□安頓齊備,得,徐景昌被革了世子,謠言又炸了鍋!江淑人嘴裡發苦,還得瞞著嚴春文,心裡越發疑惑福王到底是不是斷袖,她女兒怎麼辦!早知道就告病不帶女兒去選妃了,都是什麼事兒啊!
訊息傳的太快了,葉俊德前腳走,後腳就有人來報福王。福王氣的半死,咬牙切齒的道:“平!郡!王!”
徐景昌弒君的心都有,要拿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