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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日頭居然還早。庭蘭再繞了一圈,終於下定決心,預備去找庭珊。她就不信了,庭珊獨自在家,就不無聊!
哪知走到二房,庭珊竟真沒空。還是前日,庭珊羨慕庭芳學箏,她便鬧著要學。二房就她一個女兒,只要不求名器,箏容易得。越氏被她磨不過,特特抬了一架來家。又請楊安琴來教了幾日。庭珊不像庭芳不到兩歲就啟蒙琴,毫無音樂基礎,學的就有些困難。說實話,庭珊各方面都中平,仗著越氏眼光獨到,教的好而已。若論聰明,竟是算不上。正搞不清楚指法呢,哪裡有空陪庭蘭說話。不好意思晾著庭蘭,索性指了條明路:“苗家姐姐針線極好,二姐姐倘或得閒便去與她切磋一二。妹妹愚鈍,還得要會子功夫才能弄明白手上的活計。不是妹妹不陪姐姐作耍,實乃每日都有功課,再拖不得。”
葉家的家教最重學業,學業之外便是君子之風。箏雖不比琴,亦是正事。庭蘭不好意思打攪,真個就去找苗惜惜了。
苗家住在花園子後頭的客院裡。三房所居住的西次院不像大房加蓋了東跨院,恰好能住下親戚。何況三房姨娘多孩子多,本就滿滿當當,苗秦氏哪裡落的下腳去。只得聽從葉家安排,住在了錢先生隔壁的院子。葉家花園總共四個客院,康先生住了一個,家裡師爺兩家子佔了一個,苗家搬進了第三個,最末便是魏強正打傢俱,同時隔成了號房的那個。苗家住的是標準四合院,正房東西廂房倒座都有。一家三口住著有些空,就只苗秦氏帶著苗惜惜住了正屋,苗文林住了東廂。西廂和倒座暫時空著。苗文林且在號房裡考試,苗家沒幾個人,顯的靜悄悄的。
庭蘭的到來,苗秦氏很是意外。待聽明來意後,又高興了,拉著庭蘭的手道:“難為你想著妹妹,她是個沒嘴的葫蘆,總一個人待著,只怕悶出病來。你肯來看她再好不過。”說著,引著庭蘭去東間見苗惜惜。
苗惜惜依舊在做針線,扇墜早做好了,如今手裡拿著的是個繡繃,上頭剛起了個稿子,是石榴的圖案。見庭蘭來了,苗惜惜放下繡繃,先對庭蘭福了福:“蘭姐姐好。”
庭蘭回禮,笑著找話說:“妹妹做什麼呢?”
苗惜惜指著繡繃道:“下個月大伯母生日,我拿不出什麼,只得繡個花樣子。”下月正是陳氏的生日,內宅中四處走禮總少不了。苗家沒錢,就在針線上多下功夫。不獨苗惜惜要做,連苗秦氏都預備做套衣裳送去。自家動手,省了好些工錢。
庭蘭自然得先替母親道謝:“難為妹妹想著。”
苗秦氏正欲交好陳氏,逮著了機會便問:“問二姑娘一聲兒,你母親喜歡什麼花樣子?好叫我們知道,不至於送差了。”
庭蘭想了想,道:“我娘喜歡清雅點的。不愛大紅大綠。”指著苗惜惜的繡活道,“譬如石榴,她喜歡淡淡的,繡滿了她倒不愛了。”
苗惜惜怔了怔,臉立刻紅了,小聲道:“我不知道。我以為大伯母喜歡滿繡的。”原先在鄉間也見過幾戶大家娘子,都喜歡金碧輝煌,便當陳氏也喜歡。聽庭蘭一說,竟不知怎麼辦了。
庭蘭忙道:“你的一片心,我娘自然喜歡的。”庭蘭其實有些摸不準陳氏的喜好,日常動用的看的出來。可她按著日常去做,陳氏依舊淡淡的。她自己也正愁陳氏的禮物,年年歲歲做針線,今年竟不知該怎麼做了。
偏苗秦氏問:“二姑娘做什麼呢?告訴我們一聲兒,咱們別做重了。”
庭蘭鬱悶的道:“還沒想好。左不過是些針線。去年做了衣裳,今年原是想做鞋,又沒力氣。”說完,又對庭芳犯酸了,她怎麼回回有那麼多主意!
苗秦氏眼珠一轉,道:“二姑娘也做針線?那敢情好,不如得閒了同你妹妹一起做。有人陪著說話做活不累些。”
庭蘭正無聊的發瘋,苗秦氏的話合了她心意,忙不迭的點頭道:“聽嬸嬸的。”
苗秦氏高興極了,以為打入了敵人內部,說了一大車好話誇庭蘭。庭蘭在家是個小透明,就比庭苗略強些,何曾聽過人如此誇她。一面假意謙虛,一面欣喜若狂。她才十幾歲,那點小心思哪裡瞞的過苗秦氏去?三言兩語就被苗秦氏哄的親香,從此恨不能紮根在苗家。
於是庭樹同庭蘭兩個鬧翻了後,竟是不約而同的尋了苗家人做耍,天意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