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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還沒到一週歲,夭折的嬰兒不會有葬禮。葉家心疼他,連夜定了個小棺材,把小八放了進去,便暫寄存在義莊,等日後有空回老家時,帶了他回去祖墳安葬。全程不讓陳氏插手,老太太帶著越氏燒了許許多多的紙錢,又在廟裡擺了好些日子的佈施,家裡終於散了些許陰霾。
葉閣老趴在床.上養傷,他傷的不算太重,宮裡打板子的都是行家,看著鮮血淋漓,誰也不敢真對閣老下手,萬一聖上又後悔了,他們豈不是個死字?只是葉閣老畢竟一把年紀了,幾十板子打下去,再高超的技巧也不能跟年輕人相比,還是差點沒命。加上小八亡故傷了心,救是救回來了,卻是傷了根基,需要好好將養。聖上聽說賞了好些藥材,為此,宮裡打板子的太監們都差點嚇的沒了魂,聖上果然是後悔了!幸虧沒動真格的,不然他們總有一天要倒黴。阿彌陀佛。
時間總是治療傷痛的良藥,心傷與皮外傷都是。皇后的百日過後,全天下都除了孝。聖上因皇后病了一場,已是康復,葉閣老也回到了朝堂。葉俊文夫妻接受了現實,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只有夏波光的日子稍微有些許變化。或許是葉俊文還想努力生個嫡子的緣故,他一直歇在正房,夏波光莫名其妙的失了寵。不過她也不在意,反倒日日扒在窗戶上看庭芳做各種各樣的玩意,無比愜意。
正值盛夏,葉家的池塘裡開滿了粉.嫩的荷花。庭琇坐在池塘邊,捏著炒香的小米,一顆一顆的往下丟,看著魚兒搶食玩。她如今住在正院東廂,和原先的房間差不多。三房裡只有她一個脫出來了,更該知足。老太太待她淡淡的,卻沒虧了她什麼,日子總還過得。只是見不到母親,有些想念。
秦氏自然也是想女兒的,掰著指頭數有多少日沒見著庭琇了,可如今想也無用。葉俊民被關在庫房,她略好些,關在房間裡。至少有采光,還有三間正屋的活動範圍。一樣不許出屋子,也沒人同她說話。自己生.母的死,把她嚇的夠嗆。她從不知道一時激憤,會引發如此後果。孃家再也回不去了,孃家也再也沒人來看她了。她就好似那沒有孃家的小老婆一般,往後全看夫家的臉色。偏偏夫家更煩她,她還記得老太太殺人一般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那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叫庭琇搬去正院,叫她好好反省。從此母女再沒見過,也不知何時能再見。看守她的老嬤嬤特別兇,不獨不許她出門,還不許她發出太多的聲音。她只能悶在屋裡,連窗子都不敢開,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苗秦氏亦在西次院,她帶著兩個孩子住了東廂。西次院的個人居住面積是葉府最小的,因為孩子多姬妾多,除了庭琇撈了三間房,餘者不過一人一間。如今姬妾盡數發賣,庭琇又挪了出去,恰好叫苗家人住了。別的地方已經陽春白雪,三房的氣氛卻是揮之不去的壓抑。
葉閣老很想把秦氏扔去跟老三作伴,叫孩子們能自由自在。可是他得考慮到老妻的心情,尤其是老太太明顯把小八之死怪到老三頭上,更是無解。三房所有人都跟她沒有血緣,無事的時候可以裝成母子,真出了事,這個結沒法子解開。若非老太太還有一絲理智,休說庭琇搬到正院,只怕整個三房全都要關到死,連上學都不能。血仇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好諒解的,葉閣老不能強求,悄悄跟康先生並庭芳打了招呼,叫他學堂裡照看下罷了。
實際上對於三房的孩子而言,日子並不算太難過。秦氏是個非常難相處的嫡母,不講道理、亂髮脾氣。如今她不能出來,孩子們反倒鬆了口氣。生活條件差點就差點吧,以前也沒見好到哪裡去;不能去給老太太添堵也沒什麼,只要回到家中,至少不用過的戰戰兢兢。家裡孩子一群,加上苗家的,一起說話寫作業挺好的。何況苗秦氏很是慈愛,庭松等人竟是在姨母跟前享受到了極其陌生的、來自女性長輩的關懷。唯一難過的,是他們的生.母都不見了。可親爹作孽,又有什麼法子呢?想開點吧。
小八都沒了,大型的遊樂場原是要取消的,陳氏想了好久,又留下了。家裡少了個孩子,她始終覺得寂寞,勾著侄子侄女們來鬧騰,顯的更有人氣。所以空著的那處房子,又擺上了五彩斑斕的器械。有各種各樣的滑滑梯,形狀各異的積木,神奇的軌道馬車。家裡孩子們的桌椅也都換成了可調節高度、桌面略微有些傾斜的新產品。出了國孝,恰好做完,顏色再鮮亮也不犯忌諱了。
小孩子們忘性大,對小八的傷痛本就不深,隔了百來天早忘的乾淨。趕上個休沐日,庭芳親自去接了三房的庭苗庭楓庭楊,再叫上二房的庭理,並自家的小七陳恭,遊樂場就開張了。大點的孩子們在庭芳屋裡喝茶吃點心,聽著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