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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鍛鍊的身體確實挺好,庭芳又睡了一夜,已是康復的七七八八,也就膝蓋有些不適,到底沒啥大礙。葉閣老知道庭芳會遭罪,卻是估不準遭多大的罪。家裡通瞞著他,竟是有些無法判斷。收到趙總兵書信時,便使人問庭芳能否起床。庭芳不想再躺著,起來換了身衣裳,就去了正院。
葉閣老精神還不錯,見了庭芳氣色還好,道:“你身上沒事吧?”
庭芳點頭:“已無大礙,待會兒去福王府請罪。”
葉閣老嘆了口氣:“兩面為難了。”他常夾在聖上與太子之間,那滋味極不好受。
庭芳扯著嘴角笑了笑:“無事,殿下心中有數。總得叫個人讓他撒了性子下了臺階。刀切豆腐兩面光,是我們賺了。”福王再混,也知道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他先前發了那樣大的脾氣,立刻要他服軟,面子上如何過的去?好下屬當然要憂上司之憂。要是福王脾氣稍微再好點,就更好了。
葉閣老看了庭芳一眼:“你倒想的開。”
庭芳淡笑:“我管這個叫職業素養。”
葉閣老道:“知道委屈你了,還要繼續委屈下去。你這回做的好,比原先沉穩了些。再多的話我不囑咐你了,橫豎你都明白。嚴家又送了份大禮來,說是與你添妝。回頭叫你娘抬回去。他家不算富裕,盡力了。養出個不醒事的孩子,做爹媽的真難為。”
“所以還是您英明,哥兒姐兒一處教。”庭芳順手拍了一記馬屁,又道:“喚我來是有事麼?還是單看看我好了沒?”
葉閣老把信遞給庭芳:“趙總兵提及婚事,我想索性把婚書都寫了,過了明路。橫豎你本不想嫁,真有事,你更樂的家裡沒法子逼你了。”
庭芳嘟著嘴道:“什麼叫做更樂的?師兄當然平平安安最好。”
葉閣老點點頭:“你既然無異議,那我便叫徐景昌寫訂婚書了。”
庭芳表示知道,見葉閣老沒什麼吩咐,又換了件更厚的斗篷,坐車往福王府裡去。
福王府依舊井井有條,皇子都有長史,有王妃管家更好,沒有自然也不會亂。庭芳的馬車直接開進福王府,到了二門才下車。步行到福王書房,還是跪下,請罪。
福王嗤笑一聲:“起來吧,裝給誰看?”
庭芳低頭道:“真個是來請罪的。”
福王道:“罷了,犯不著。”果然君臣便是君臣,親父子親兄弟都是不中用的。福王時常想起皇后的話,也只能去想皇后的話。除了皇后,誰也不會那樣教導他。庭芳也是被逼的沒法子,誰都是局中人,唱戲給人看罷了。
好半晌,福王道:“立了一大功,太子妃嫂嫂有賞了。”
庭芳不敢接話。
福王擺擺手:“行吧,你不用跟我裝鵪鶉。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我這人不記仇,已罰了你,翻篇吧。”
“謝殿下。”
福王長長嘆口氣:“身不由己啊!”
半天沒聲音,福王看著庭芳:“你還想咋樣?”
庭芳道:“不知道該說什麼。”
福王問:“膝蓋沒事兒吧?”
庭芳老老實實的答:“還有點不舒服,昨兒請太醫看了,沒什麼大礙。謝殿下手下留情。”
福王笑道:“喲,知道我手下留情吶?”
庭芳笑:“嗯。那個點兒,擱平常殿下都睡了。想不起我來,就得下個月再爬回來請罪了。”
福王道:“我家王妃有你一半兒,省事多了。”
“怨不得王妃,誰又真同她好好說過做人的道理呢?”庭芳苦笑,“又不看重女孩兒,又要女孩兒倍兒懂事。女戒上都寫的什麼玩意兒,話說不明白,學的人更不明白。”
“你還替她說話,”福王沒好氣的道,“以夫為天不懂?”
“問題就出在以夫為天上。”
“嗯?”
庭芳嘆道:“天要塌了,幾個人能繃的住?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
福王怔住。
“王妃太在乎您。”庭芳溫言道,“我往日與她見過,平淡和氣的一個人。”
“合著還是我的錯了?”福王不滿的道,“我是沒教過?還是沒說過?榆木腦袋聽不懂,我還能順著她老人家的意過一輩子不成?到底她是皇子,還是我是皇子?”
庭芳低頭道:“我不是為她說情。只是,女孩兒打小就不許聽外頭的事,不許看正經書。生下來全部的價值,就看她嫁了個哪樣的男人,生了幾個兒子,在夫家有無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