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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得送。否則進不了社交圈子,就只是個教書先生了。如此風氣,休說定力差的,就是定力再好,也被腐蝕進了骨頭。想要吏治清明,比廢個把賤籍難多了,甚至比王田還要難。徐徐圖之,是辦事的手段,亦是無可奈何的自我安慰。反腐倡廉,談何容易啊!
庭芳回到家中,苗秦氏急急迎了出來,張嘴便是:“郡主,才您不在家,上回送禮的竟又補了禮來。我不敢自家做主,送禮的人全蹲在大門邊的屋裡,死活不肯走。這又是唱哪一齣?”
庭芳道:“收著吧,他們謝我呢。先前送的我轉手給了陛下,事兒就辦成了。不給我點好處費,他們怕下回再有事求我,我不搭理。”說著一笑,“今兒你們郡主,一戰成名啊!眼瞅著陛下的火氣就下去了,錢到功成,他們將來可認準了廟門了!”
苗秦氏問:“那將來要不要收?”
庭芳道:“再瞧吧,似這回的定然要收。若非怕人揪著我貪墨,我也不會當眾給了陛下。朝中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叫他們捐點子錢是再不肯的。到了求人辦事時,萬兒八千兩就不算個事兒。”
庭芳一行說一行走到房中,徐清跟葉晗都不在,庭芳便問:“孩子呢?”
春逸答道:“太太帶去園子裡看收桂花了。”
聽聞陳氏帶著,庭芳就丟開手。坐在書桌前寫紡織廠的計劃表。說是紡織廠,其實是紡紗、織布、成衣三廠。廠房可照搬南昌,然選址、選管理層,又是麻煩。庭芳想了一回,還是提筆寫信給君子墨,叫她擇幾個得用的人送過來,並問詢娘子軍建設的進度。如今江西的兵力實在難看,周圍一圈兒有湖北與廣東不是自家勢力,就現地方官刮地皮的能力,當真有備無患。
庭芳前腳出宮,徐景昌後腳就被宣召入御花園。昭寧帝道:“你媳婦兒被欺負了,你使人去查張祺與李錫書,不獨他們自己,家裡人有任何違法犯紀的統統嚴查。我非弄死他們不可。”
徐景昌道:“謝陛下。”
昭寧帝眼神陰鬱:“不是為你,便是太傅同你毫不相干,我也不會放過他們!那兩貨是清流,未必就貪墨到凌遲的地步,實查不出來了,栽贓也使得。我不凌遲了他們,全當我是泥塑木雕的菩薩。今日敢辱我太傅,翌日就敢肖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再後日……”昭寧帝冷笑,“呵呵。”
徐景昌一個激靈,被昭寧帝的聯想力震驚了。
昭寧帝又叮囑了兩句,徐景昌領命而去。
華夏的王朝裡,通常是不殺言官的。昭寧帝看著脾氣不大好,實則只別觸犯律令,他也就是發過便忘。都察院多年來蹦噠都不曾遇到鐵板,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昭寧帝也就文化成績差了點兒,都叫他們日日鞭策,也沒見昭寧帝當回事。張祺與李錫書口沒遮攔慣了,刺了太傅全不當回事。
哪知不出兩日,錦衣衛就拿著一疊罪責上門。錦衣衛的刑訊手段,史上能扛的住的臣子有一個算一個,皆明明白白的落在史書裡。絕大多數,還不待他們使出看家本領,便說什麼是什麼了。都察院的言官,論貪墨倒真沒有多少,徐景昌查出來的是仗勢欺人與土地兼併,遠夠不上死罪,何況凌遲。張祺與李錫書如此囂張,底子乾淨也是底氣。偏偏昭寧帝要拿他們做筏子,是不死也得死了。
審訊第三日,“證據”確鑿,二人皆判凌遲,即刻行刑。家眷盡數被關押在牢裡,同前番貪墨的江南黨家眷做一處,等著紡織廠開工,再攆去做活。
此例一出,都察院霎時就似剪了舌頭的鸚鵡,彈劾的摺子都不敢再寫。朝中一時鴉雀無聲。待到又有兩個官員因私底下傳小話,被錦衣衛逮著後,照例凌遲時,眾人猛的驚覺葉太傅竟是昭寧帝的逆鱗,誰碰誰死!街邊賣話本子的連夜自查,生怕那本書有一句半句的對映,致使自家送命。一時間風氣肅然,京中再不聞朝臣之風月了。
庭芳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是如此結局。混朝堂居然把智商混到狗肚子裡去,這幫高分低能她也是服。不提她是太傅,只說昭寧帝最寵愛的大公主,先生是個低賤的□□,這話能聽?言官日常罵皇帝,無非是些不痛不癢的瑣事,正常皇帝都不計較,養著他們恰好當“心胸廣闊”的門面。若真以為皇帝心胸廣闊了,凌遲就是下場。
徐景昌回來時,就見庭芳用手撐著下巴發呆,俯身親了一記:“想什麼呢?”
庭芳笑的見牙不見眼:“想師兄怎麼這麼好呢?”
徐景昌笑著摟住庭芳:“又打什麼壞主意?嗯?”
庭芳歪著頭靠在徐景昌的肩窩處,笑道:“世上如你這般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