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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想了半日,搖頭:“沒出路。罷了,我同賬上說,一月支四兩銀子出去。養著吧。”
豆子萬沒想到是這般安排:“郡主不是常說自力更生麼?”
庭芳道:“對殘疾人講甚自力更生?她更不了。放著不管就得餓死。且叫她慢慢學著繡活,手藝學會了,再看吧。”
豆子悶悶的道:“楚媽媽真冤枉。”
“嗯,她是冤枉。”
豆子又道:“很多姐姐也打人的。官府卻又不處置他們了。”楚岫雲的行事,拘的會芳樓的姐兒不敢隨意打罵奴婢。但豆子之前的主子,還是常擰的她渾身青紫,回頭一股腦推到客人頭上,又有哪個知道?
庭芳冷笑:“你還當官府替天行道呢?無非是賣好兒罷了。那陪綁的老鴇才是真‘冤’。動到了袁家的產業,竟是替我把袁家欠的情給還了!呵呵!”
豆子弄不清裡頭的彎彎繞繞。良久,才怯生生的道:“郡主,你可以殺了……劉永年麼?”
庭芳想起死去的思思,眼神如冰,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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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劉家兄弟,甚至說對地方豪強,庭芳從來深惡痛絕。但很多時候,即便她身在中樞,都必須妥協。這些妥協,有些是現實的無奈,有些則是更長遠的無奈。對劉永豐,就是現實的無奈,庭芳對淮揚的控制,很大程度依託了劉永豐地頭蛇的身份,她們在狼狽為奸;而對劉氏家族的容忍,則是長遠的無奈,她不能碾死劉家,因為不能放任袁家過分壯大。
江南黨對朝廷的威脅,早病入膏肓。如此脆弱的均衡,一刀插下去,瘤子未除命已喪。即便知道豪強在江南的囂張,庭芳與昭寧帝也只有忍無可忍從頭再忍。昭寧帝願扶植袁首輔,就是因其為江南人。否則天下有才的人多了,何必想盡辦法留住一個想要退休的人?
不過,拋開劉家不論,單對付劉永年是極容易的。早在庭芳逃脫之日,她就可以把劉永年千刀萬剮。無非是手頭事兒多,顧不上那等小角色。卻沒想到次後劉家能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要殺她。劉永年實在太過於狂妄了。淮揚的地盤上殺人,庭芳不想欠她新近討厭上的淮揚知府的情,直接提筆寫信給王虎。當日王虎亦差點命喪黃泉,這種奉命報仇的事,他定能幹的歡快又妥當。且有劉永豐的指認,那群渣渣一個都別想跑!
信寫到末尾,庭芳沒來由的憶起了思思的慘狀,惡毒的添了一句:“打聽其使過多少手段凌虐於人,給我一個不差的招呼上!”
識字不多的豆子站在身後,狠狠打了個寒顫!
庭芳放下筆,聲音好似冷的從冰碴子裡撈出來一般:“論心狠手辣,憑你豪強再厲害,也比不得官家。”每一個功成名就的讀書人,無一不是頭懸梁錐刺股。對自己都能如此狠戾,更逞論其它!
庭芳的信件隨著初冬的寒意抵達了淮揚。王虎接到信,哈哈大笑。他早就想收拾劉永年那人渣!只不過庭芳才入中樞,恐她根基不穩,暫時蟄伏罷了。就如頭懸梁錐刺股的文人一樣,每一個能做到將領的人,皆為銅皮鐵骨。他們精於攻擊,也善於忍耐。他到淮揚,更重要的事是練兵,增強實力。那等早晚要收拾的角色,並沒那麼過心。王虎不動聲色的訓練著手底下的少爺兵,地痞流氓逐漸清除隊伍,扔給淮揚地方官去操心。他只要精銳,哪怕人少,也不養閒人。
王虎有著從南昌而來的豐厚的軍需供給,庭芳為什麼讓人願意投靠?因為她有錢!江西一個省的財力,盡數握在手中,經濟手段更是層出不窮。終於量變引起了質變,天下商賈在庭芳與徐景昌同入中樞後,蜂擁入江西。熱錢鑄就了江西全境的繁華。王虎相信,隨著承包制的實行,江西的經濟會創造一個新的高峰。
昭寧帝不會想到,他拆散了庭芳的舊部,會更進一步的擴大庭芳的實力。周毅、王虎等人再被調的遠,依託水路與海運,庭芳都會讓楊志初與君子墨把該有的補給送上。朝廷無錢,層層剋扣下,落到衛指揮使已折半。另一半將由庭芳支付。所以嫡系永遠是嫡系,在庭芳沒斷糧之前,絕不會背叛。利益比感情更為忠誠!
而四散的嫡系,又會進一步維持江西的繁榮。朝廷剋扣掉一半的錢,那也是錢。用於採買軍需,是巨大的開支。他們不會去別的地方買,只會考慮江西。江西的紡織工業空前發展,規模化壓低了成本,優勢立刻卓絕。天下駐軍何其多?在江西成衣價格比別處低一半以上的時候,主官當然青睞江西的貨品。哪家關係戶能回饋30%以上的暴利?換言之,採買的主官回扣30%以上,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