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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知道九五至尊的寂寞,有那麼一個自己人肯管著,比內務府的錢還珍貴!旁的人勸他少喝酒,多半是表忠心而已,表示關心他的身體。徐景昌不讓喝酒,就是真覺得酒不好。做皇帝別的沒有,此等讀心術從登基起就自動滿級。
被逼著吃到半飽,徐景昌才使人端了桑葚酒過來。清亮的桑葚酒注入玻璃杯中,昭寧帝端起一飲而盡:“好甜!你給我的是果露嗎?”
徐景昌道:“桑葚酒就是甜的。”
昭寧帝:“……”我忍!
徐景昌又道:“江西的桑葚酒,銷量很是不錯。”
昭寧帝冷哼:“京中女眷還吃的著別的酒麼?誰家男人不買桑葚酒。罷了,溜鬚拍馬人之常情。你家太傅睡了那般久,不弄起來吃飯嗎?”
徐景昌道:“方才陛下睡著的時候,她吃了藥。也不知王太醫往藥裡放了什麼,她只要吃了藥,就要睡上好久。”
昭寧帝沒滋沒味的喝著酒道:“太傅那身子骨到底怎麼回事兒?原先可是很少病的。打回京後,你看看病了多少回了?”
徐景昌看著昭寧帝,默默道:還不是你折騰的!
昭寧帝深深嘆了口氣:“行吧,我儘量留到春天再派她活兒。我沒人使啊!你知道內務府查出多少貪官麼?我就是今日來你家散散心,明日開始撤內務府的機構。統共就我們一家子,哪裡要那麼多奴才了。”
徐景昌道:“內務府還照管宗室呢。”
昭寧帝道:“宗室採買關我屁事,我是沒給他們發俸祿了咋地!”
徐景昌默默補刀:“您欠著呢。”
昭寧帝一噎,只得道:“剛抄了碩鼠的家,正巧發俸祿。你家過年的銀子還有麼?”
徐景昌道:“我不知道,我不當家。”
昭寧帝咬牙切齒的道:“你家徐清怎麼就是個哥兒!要是個姐兒,非搶回去做兒媳婦不可!”有個厲害的管家婆好幸福啊啊啊啊!要是嚴春文有這本事,啊,不,只要有一半兒,他也寧可怕老婆!
徐景昌笑道:“富有富的過法,窮有窮的過法。不過兩個姐妹的嫁妝正沒辦齊,我們太傅是實用派,都是用的上的,擺件基本沒有。陛下賜幾個添妝如何?”
昭寧帝問:“真沒錢了?”
徐景昌道:“新開的府邸沒有積累,又連續發嫁兩個姐妹,過二年就好了。”
昭寧帝看了看徐景昌的正房,的確一件古董都沒有,笑道:“問我要現錢是沒有的,古董內庫裡只怕還有一堆,橫豎我又不能拿那個折銀子,回頭給你幾箱子撐門面嫁姐妹。我也是不明白,那玩意有什麼好的。你說擺個瓶子好看就罷了,非要擺古董。橫豎我是俗人,欣賞不來。”說畢,又囑咐道,“內務府的事兒沒完,八成有許多來你們家送禮的。他們敢送,你就收著。我們太傅小時候兒還滿頭珠翠,現在竟是珠冠兒都不戴了,像話麼?”
徐景昌道:“不至於那樣,今年是東湖港才恢復,太傅又忙,收益便壓在年底入京。明年定是一季一盤賬的。還有海運的銀子,日常開支怎麼樣也夠了。太傅請的管家婆好生厲害,精打細算著呢。過幾年無非是兄弟們娶親,她管弟弟極嚴,不似姐妹們那般縱容,花不了幾個錢。”
昭寧帝問:“為何?”
徐景昌道:“好男不吃分家飯。”
昭寧帝道:“好女還不穿嫁時衣呢。”
徐景昌笑道:“可是女孩兒沒得選啊。橫豎陛下不用操心我們,真沒錢了,自是要問陛下要。就似太傅管著一家子弟妹一般,弟弟沒錢了,那自然是兄長的責任。我的婚書都是陛下蓋的印,陛下想賴賬是再不能夠的。”
昭寧帝深深看了徐景昌一眼,只盼你們夫妻,真能守的住分寸二字。
眼瞅著說話又要往正事上拐,昭寧帝立刻剎住車,同徐景昌說起作坊來。直說到申時末,趙太監來催:“陛下,要宵禁了。”
昭寧帝才道:“噯,不用處理政務的時光就是過的快三分,我們改日再細說吧。”
庭芳也醒了,自己梳妝好,出來朝昭寧帝見禮。昭寧帝走到門口,止住庭芳的步伐:“徐景昌送我回宮即可,你好生將養。過年宮中宴會,你瞧著能去便去湊個熱鬧,不爽快就別去。年初一的大朝會更難受,你今年也就別去了。我卡著點兒賜些東西與你,必不落你的體面。”
庭芳恭敬謝過。昭寧帝揮揮手走了。
待昭寧帝走後,葉家人才陸陸續續的聚到了正房。越氏拍手笑道:“我今日算知道聖寵二字怎麼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