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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期,甚至覆蓋了北美傳統的感恩節檔和聖誕檔。
一種新的堪稱八股文式的電影格式也隨之產生,這些電影最大的特點,就是針對奧斯卡老年白人評委們的胃口和喜好製作,題材和主角總會受點爭議,看似出格的姿態最終會回到大眾都能接受的框架裡,維護主流的價值觀,給演員足夠的發揮空間,強調有品質的表演,演員的表演方式不出意外一定是用方法派訓練的。
還有,要演正劇,不許笑。
這裡面最具代表性的無疑是傳記電影,傳記片的盛行是好萊塢片商們出自非常現實的“安全”考慮,因為大部分評委想看熟悉的臉扮演熟悉的角色。
這些奧斯卡參賽片,除了少部分帶有濃重的個人風格外,如果仔細分析的話,它們與暑期檔的視覺大片沒有根本性的區別,都是專門照顧一部分人胃口的工業流水線產品,都平淡的如同白開水一樣。
如同墨菲說的那樣,在大部分奧斯卡評獎上,都是先選對的,然後才考慮其他。
這樣直接導致參賽影片必須平穩,而平穩往往意味著平淡。
像墨菲這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喜歡平淡的電影,不喜歡的話又何談研究?
跟暑期檔影片總是喜歡用視覺效果衝擊觀眾類似,總是以學院中老年白人評委的口味生產製造出的絕大多數奧斯卡參賽片,不僅僅像八股文一樣四平八穩,還帶來了另一個後果,那就是如同暑期檔般,影片間的差異性在消失。
奧斯卡漸漸變成命題作文,這一點想必沒人會否認。
當然,參與奧斯卡角逐的,不是沒有例外,但大多數影片,尤其能討評委喜歡的影片,越來越同質化。
其實從新世紀之後,如果去看看奧斯卡頒獎典禮前的北美最重要的的三個電影節——特柳賴德、多倫多和紐約之後,再回顧這些影展時,想起的不是參賽參展的電影是多麼的不同,而是相反,大部分電影大同小異,總結趨勢比尋找差異容易多了。
當商業大製作和青少年電影越來越向漫畫改編和英雄拯救世界之類的俗套題材靠攏的時候,原本參與頒獎季角逐的影片是對俗套的一種反抗,但在奧斯卡評委多年的努力下,這種反抗終究變成了另一種俗套。
同樣的,還有一干角逐表演獎的主角和配角們。
在通向影帝影后的道路上,男人們或者演天才,或者演病人,總之不是正常人。女人們在受難,清一色的倒黴、痛苦、被動,一個個需要被拯救或自我拯救。
這些同樣形成了有條款可以參照的模板。
比如茱莉亞-羅伯茨和查理茲-塞隆拿獎的角色,比如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自毀形象等等。
事實上,北美演藝圈子裡早就有共識,奧斯卡以及整個好萊塢的評選體系裡,對演技的衡量侷限在狹窄的視野裡,1960年代的方法派表演至今是評判演技的金標準。
在通向影帝影后的道路上,要演看上去和自己差距很大的角色,要把自己的外形改造得面目全非,要演不那麼正常的、有行為偏差的人物。
想要演一個正常人拿獎,或者像詹姆斯-弗蘭科這樣的演技怪咖拿到小金人,真的很難。
說實話,墨菲寧願看到《老無所依》那樣的片子,也不想看到一些命題作文。
尤其女性角色,一個個需要被拯救或自我拯救麼?在奔著評獎而去的方向上,他認為像《消失的愛人》這樣能製造點雜音的影片更難得更有意思。
或許等影片上映後,有人認為把女性內在的黑暗與瘋狂放到顯微鏡下的電影,擱在當下好萊塢鼓吹“聖母”和“女英雄”的語境裡,大概是逆歷史潮流了。
可是,比起那些面目一致、四平八穩的評獎片,墨菲更想看到電影院裡眾聲喧譁。
這就是他的奧斯卡理念。
不管是因為曾經沒研究,還是個人愛好的緣故,他更喜歡用帶著極致風格的影片,去衝擊那座小金人,而不是八股命題作文。
十二月份剩餘的時間裡,墨菲都躲在威尼斯的片場裡面,安靜拍攝攝影棚中的戲份,在渡過聖誕假期和新年假期之後,攝影棚需要重新搭景,他則帶著劇組趕到了橘郡的一個小鎮,準備拍攝外景戲份。
拍攝外景戲肯定會有圍觀的人群,但墨菲沒有想到,這個小鎮的居民對於拍攝如此好奇,幾乎半個鎮子的人都聚集到劇組附近圍觀,給拍攝帶來了相當多的麻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