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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入冬, 陸長亭站在窗下緩緩籲出一口氣,瞬間便化作了白霧散開。
秋冬進了門來, 小聲說:“主子,吳主事又來了。”
“嗯, 請人進來吧。”陸長亭連步子都沒挪一下, 他有意試探吳觀玄, 自然便對吳觀玄多有冷待,偏生吳觀玄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姿態依舊如常。
陸長亭心底頓如明鏡。
吳觀玄表現得太完美無缺了,不管如何都不曾對他動怒, 這就更顯出他另有所求了。想一想,朱樉、朱棣等人對他再好,若他態度冷漠,這二人也是定會與他抗議的,偏偏吳觀玄一句話也不說……這不是很奇怪嗎?
當然,也許真如朱標猜的那樣, 吳觀玄對他有意。
但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好男風的人?
陸長亭暗暗否決了這個猜測, 同時也增加了對吳觀玄的警惕。不過陸長亭畢竟沒有那麼多功夫去留意吳觀玄, 這便落到了春夏的身上。春夏正對吳觀玄傾慕不已。一個心懷愛意的人,自然會比別人更注意對方。吳觀玄上門,陸長亭便任他來,只是次次都讓春夏伴在側……
今日, 便又是吳觀玄上門的時候了。
不過吳觀玄才剛剛進門, 門外便又來了人。
三子進門來高聲道:“是信國公府的人。”
陸長亭這才想起了那個被他遺忘到犄角旮旯的湯晟。這人是熬不住了?畢竟是信國公府的孫輩, 他若出事,府中肯定有不少人焦急擔憂。陸長亭緩慢地起了身,卻並沒有急著迎出去。
若是信國公出了事,他還能瞧在這位老將的份兒上,主動迎出去。但現在定是為了湯晟的事無疑。他本就不喜歡湯晟,這時候為什麼要放低自己的身段呢?不喜就是不喜,那就不必主動迎出去了。
吳觀玄站在了一旁,嘆道:“沒想到竟是等了這樣久才來……肯定是湯晟不願向你服軟。”
陸長亭滿不在乎地道:“不願便不願吧,我又不缺他向我賠禮道歉、服個軟。”
吳觀玄輕笑一聲:“湯晟就是這個孩子脾氣……”
陸長亭很不給面子地輕嗤了一聲:“年歲可不小了,哪兒來的孩子……”
吳觀玄噎了一下,笑了笑,沒再為湯晟說話。
就是這樣……
按理來說,吳觀玄與湯晟應當更為親近,畢竟有親戚關係在,加上二人曾經來往更多,相識多年……但吳觀玄卻就是更偏向於他。
陸長亭沒有繼續往下想,因為很快就有人被迎進來了。
來的是個年輕公子,那人踏進門來,二話不說先朝陸長亭拜了拜:“湯榮見過給事中。”
洪武帝在將給事中換成“源士”之後,沒多久便又換回了給事中之稱,所以來人會以此稱呼陸長亭。
“閣下是?”
“信國公府五房湯榮。湯晟乃是我堂兄。”
來人倒是個明白人,沒有擺出什麼國公府的架子來,加上這人模樣也足夠俊逸,看上去倒是沒湯晟那麼討人嫌了。陸長亭看著他的目光,這也才好看了些。
不等陸長亭出聲,湯榮便急急地開口了:“小子前來,是為請給事中過府為我那堂兄湯晟瞧一瞧的。”
湯榮的姿態放得極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陸長亭倒也不好再冷漠以待。
“那便去瞧瞧吧。”畢竟陸長亭也不可能真的放著那個湯晟不理會,這是會結仇的,何況,湯晟雖然得罪了他,但罪不至死,給他吃了個教訓已然足矣。
湯榮面上閃過喜色,再度拜道:“有勞,請。”
吳觀玄倒也自然地跟了上去。
很快到了信國公外,照舊是信國公夫人親自迎出來。不管是為了孫子,還是為了信國公得以痊癒,她都該擺出這樣鄭重的姿態。陸長亭倒也並不意外。
信國公夫人說了不少道謝與誇讚的話,陸長亭都只是簡單聽了兩句。
他的目光都落在了前面不遠處,湯晟靠著門框站在那裡,急急地喘著氣,看向陸長亭的目光深沉。陸長亭也沒在乎他是否從中得到了教訓。反正自己舒坦了……湯晟要是還變本加厲地記恨他,苦惱的只會是信國公府上下。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是信國公的救命恩人了,聰明些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不能得罪的才是。
陸長亭走到了湯晟的跟前,湯晟猛地抬起頭來,恨恨地看著他,就在湯晟以為陸長亭會說些什麼的時候,陸長亭徑直越過了他……
湯晟的臉登時氣成了豬肝色。
陸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