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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早離去, 朱棣還當真一早就啟程了, 彼時星光還亮著,太陽還不知在何方。
陸長亭並未宿在燕王府,畢竟他已經有自己的宅子,再繼續留在燕王府,便顯得著實不大像話了。因而一早朱棣要啟程, 便差了人到陸宅來報信。陸長亭的門被敲響後, 他打了個激靈, 原本還困頓的腦子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陸長亭匆匆換好了衣裳,便往燕王府去了。
燕王府門早已經大開,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門口, 燈火落下來,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更顯說不出的高大修長。那是朱棣。
陸長亭只掃上一眼,就知道這是已然要啟程了, 如果不是為了等他前來, 恐怕這一行人早已經有所動作了。
陸長亭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朱棣的跟前。朱棣原本沉著的五官, 立刻就展露出了兩分笑意。他轉頭吩咐了親衛, 命他們先在門外等候,爾後卻是帶著陸長亭往王府內走去。
“大哥二哥都曾往你宅子裡送了人,我便也留了人給你, 至於用不用, 還是瞧你自己的喜好。”
陸長亭點了頭。
他孤身一人在應天府本就多有不便, 留了人給他,自然是好事。
“四哥這便走了……”朱棣頓住腳步,定定地看向了陸長亭,他眼底的迷霧散去,這才展露出了濃濃的情意來。
這處院子中,不知道何時已經沒了人。
院中一片寂靜,只餘下了彼此的呼吸聲,和極為細小的蟲鳴聲。陸長亭抬頭看了一眼朱棣,伸手環住他的腰,借力踮起腳,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朱棣的唇:“……四哥路上小心。”
朱棣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撫了撫陸長亭的額頭:“好。”
二人都未再多言,也並未再做更親密的動作。他們彼此默契,都知道如果過分親密,反而會更加不捨分離。
朱棣沒有問陸長亭,以後是否會回北平,誰都沒提起以後該當如何的話茬來。陸長亭心中隱約明白,這應當代表著朱棣心底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差的只是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朱棣徹底地堅決起來。
陸長亭站在燕王府中,好似主人一般目送著朱棣離開。朱棣一行人的身影越來越遠,漸漸化作了幾點視線中的螞蟻。
陸長亭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晨光熹微,太陽就快要出來了。
日子將又恢復到從前,所有人都會很快從失去太子的悲痛中走出來……陸長亭閉了閉痠痛的眼,轉身朝裡走去。管家將朱棣留下來的人交付與了陸長亭,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人送了出去。畢竟這位公子,可不是從前了……人家如今可是正兒八經的天子近臣,還跟著王爺一塊兒北伐去了,身上多少也沾了點軍功。這誰還敢怠慢呢?
陸長亭回到了宅中,他向上司告了兩日假,便趁著這個功夫,在宅子中好生休息了一番。等再回到朝堂上,陸長亭便再度升了職,得升正五品兵部郎中,掌監察考選的實際行政職能。因為陸長亭隨軍北伐,同樣身負軍功,便還得了個正五品驍騎尉的勳官之位。這放在大明朝,已經算是火箭一般的速度了。畢竟還有多少進士在剛入了朝堂沒多久,就掉腦袋的掉腦袋,發配流放的流放去了……
朱標一走,洪武帝也許久都不曾再恢復到之前精神的狀態了。若說從前洪武帝只是身老心未老,那麼如今就透著些身心皆衰的味道了。不過就算沉浸在悲痛之中,洪武帝倒也沒有遷怒陸長亭半分,只是少了太子這個紐帶,陸長亭再往皇宮去的時候就很少了。
有六科經歷在前,陸長亭在兵部的日子分外順暢,無人敢小瞧了他。而加上位置特殊,一時間還有些人願意往陸長亭跟前湊的。膽大的還想請陸長亭一同飲茶去,一時間他們倒是忘記了當初與陸長亭來往甚密的吳觀玄,最後得了個什麼下場。
很快,便到了入冬的時候。
朱頸淮蚍11亓朔獾兀而也正是在這個冬時,藍玉被下獄了。應天府登時又陷入了緊張之中。
此時大雪紛紛,雪花順著飄進脖頸中,總能叫人無端打個寒顫。陸長亭朝兩邊看去,愣是沒瞧見有一個臉色好看的。
一個小太監一腳深一腳淺地追到了陸長亭的身邊來。
那小太監躬了躬身,道:“請陸郎中往東宮去一趟,皇太孫想要見您呢。”
陸長亭聞言,還有一瞬間的恍惚。畢竟自朱標走後,這樣的情形便幾乎不再出現了。陸長亭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跟隨那太監朝著東宮的方向行去。
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