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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亭不知不覺走回到了陸宅, 陸宅中的下人見了他都驚詫不已:“主子怎麼回來了?”
陸長亭擺了擺手, 突然覺得疲累睏倦極了。他進了屋子,倒頭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無比的綿長,彷彿睡了幾天幾夜似的。等睡到頭都疼了起來,陸長亭才掙扎著, 迷濛地爬了起來。
“拿水來。”
外面立即有人小心地開啟了門, 倒了杯熱茶遞到陸長亭的手中。陸長亭握著茶杯, 啞聲問:“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一天一夜了。”
陸長亭渾身都酸楚難受,他喝了兩口熱茶,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不少。
三子小心地打量了一眼陸長亭:“您要用飯嗎?”
陸長亭點了下頭:“……宮中有沒有什麼訊息傳來?”
“沒有。”
陸長亭一口氣卡在了那裡, 松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朱標已經是將死之人,區別只是在於早幾天死,還是晚幾天死。但就是這個等待的過程, 更讓人覺得焦灼難安, 恨不得把那顆忐忑躁鬱的心挖出來才舒服。
這樣一想, 陸長亭便覺得原本空蕩蕩的胃袋, 更是半點進食的欲.望都沒了。
“主子?”三子等人在一旁小聲地叫道。
陸長亭的臉上閃過了一瞬間的茫然之色。這在他的臉上, 是很難見到的。
三子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這時候看著陸長亭,大氣也不敢喘。還是秋冬怯怯地道了一聲:“您該用飯了。”
陸長亭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陡然回過了神。
這時候傷懷都是沒必要的東西。他還要等著朱棣回來呢。“擺飯吧。”
見陸長亭終於開了口, 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廚房早早就候著了, 沒多久的功夫,飯菜就擺上了桌。陸長亭多少有些神思不屬,飯菜吃在嘴裡也沒甚味道,不過他倒是吃到飽了才放下了碗筷。陸長亭有些想進宮再見朱標一面。
那天在朱標床榻前,他實在是太過震驚了,
所以還有很多話都沒來得及問出。他還有些話想要仔細問一問朱標。
但是陸長亭站起身來,突然又頓住了。
朱標已經是將死之相,多喘一口氣都成了奢望,生生吊到這一日是為了什麼呢?雖然陸長亭覺得這樣想,未免臉皮厚了些。但確實,如果他那日剛從東宮出來,朱標就去了……以洪武帝對長子的看重程度,當天他都不一定能走出宮城。懷疑是順理成章的,遷怒也是必然的。只有等到他出來了,再過上一段時間,朱標再離去,沒有任何人會覺得此事與他有關,自然落在他身上的遷怒也就會少了。
所以……他現在不能再去東宮。
陸長亭緩緩吐出一口氣,低聲道:“撤了吧。”
下人們撤了殘羹冷炙,杯碗盤碟。
陸長亭轉身回了屋子,門再度關上,門外的人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敢動。
當天陸長亭就見到了宮中來的人,那人是來請陸長亭前往問話。陸長亭也知道,應該是洪武帝要問他,朱標可還有得救。但他只是通風水而已,並不是神醫,朱標這個樣子,御醫都無可奈何,他又能如何呢?陸長亭知道說實話必然會被髮作,但也總要去說一遍。
等到進了宮,洪武帝便很快將他叫到了跟前。洪武帝瞧著比上次更見憔悴了,陸長亭進門的時候,洪武帝便單手支在桌案上,兩眼緊閉,眉心因為極度疲累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見陸長亭進來,一旁的宮人忙低低地喚了一聲。洪武帝驟然驚醒,抬起頭來,眼底都帶著遮掩不去的疲累。
“來了……”洪武帝的口吻先是溫和的,但是越往下說,他的口吻就越是嚴肅,“長亭,你今日便與我說個準話。此次太子之疾……當真與風水無干系嗎?你覺得,太子……可還有救?”
洪武帝能問出這樣的話,可見他心中也多半知曉朱標熬不過這一次了,只是為人父母者,不會願意輕易放棄兒子的性命,才會再不死心地多問上兩句。
陸長亭當然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去扎洪武帝的心。他低下頭,道:“陛下,臣瞧不出別的來。但若真與吳觀玄說的,整個皇城風水有異有關。那臣願意從此著手,再試一試……”這也是他唯一能表的態度了。
洪武帝臉上看不出喜怒,陸長亭低著頭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畢竟任是誰,知道自己寵愛的兒子即將命不久矣,都不會心情好的。
“……那便,試一試吧。”洪武帝開口道。
陸長亭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