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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僧人身子圓滾,白白胖胖,笑起來就像個彌勒佛。誰在說話?頻伽嗎?是他,是他的聲音!千尋努力地睜開雙眼,在縫隙中捕捉到了一個恍恍惚惚的白色身影。毫無焦距地望著他,眼神糾結在一起,心痛的感覺襲擾上來,這才確定了眼前的人。
“頻伽。”伸出手,想要將緊皺的眉頭撫平。
“醒了?”頻伽捉住她的手,狠狠地卻又輕輕地咬了一口,“捨得醒了?”
“你等了很久嗎?”
“比我的一生還要漫長。”說完,唇印上她的,久久不肯分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揶揄的聲音:“阿彌陀佛!再吻下去女施主就會因呼吸不暢再次陷入昏迷的。”
頻伽身子一僵疆,像觸了電一般離開千尋紅潤腫脹的嘴唇,轉過身惡狠狠地望著那老僧人,“無因,你怎麼還在這兒?”
無因禪師苦笑,“貧僧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千尋撐起身子,看著坐在藤椅上的胖和尚,好半天問了一句:“無果禪師是你什麼人?”
無因笑得更苦了,“他是老納的師弟。”
“你一定常常欺負師弟。”盯著他白胖的圓臉看了好久,千尋冷冷地冒出這一句。
無因“忽”一下從藤椅上站起身,飛也似的離開了王帳。
頻伽瞪大了眼睛望著千尋,稍傾,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直流。整個王帳都在他的笑聲中顫抖著。
終於笑到手腳發軟,渾身無力地躺在千尋的身邊,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溼潤的眼環繞著千尋,寬厚的手掌摩著嶙峋鎖骨。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我想你!”
“我知道。”
“我害怕!”
“我也知道。”
“我拼盡了一切要來找你。”
“我都知道。”
“我娶了王妃。”
“我知道。”
“我不喜歡她。”
“我知道。”
“我要娶你!”
千尋覺得有些累了,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頻伽有些不服氣。
“我不是被劍刺中了前胸嗎?為什麼感覺不到一點點痛呢?”千尋伸出手探進自己的胸口,發現那裡只有一個很小的傷口,而且已經結了痂。
“說到這兒,還要感謝唐玄宗。”
“什麼?”千尋愣住了,這事兒她還真不知道。
頻伽伸出健壯的手臂繞過她的頭,從枕頭下面掏出了一個東西,“你看。”
啊!是那把魚牙梳子,只剩下了一半的魚牙梳子。
“是它救了你!”頻伽望著那把殘破的梳子,心有餘悸道,“那把劍一下刺穿了它。若非如此,恐怕就是無因無果兩個禪師都在,也救不回你了!”
是嗎?千尋怔忡望著那承載著唐玄宗對太平隔世承諾的梳子,頓時傷感起來:都結束了!已經失去的一切果然再也無法挽回。
剔透晶瑩的淥水蠶絲上沾染了斑斑血跡,殘破的魚牙梳子落寞悲傷,訴說著難以彌合的傷痛。
從魚牙梳子上別開眼,千尋轉而望著頻伽,問道:“聽說你一直在西域,那天怎麼會突然出現?”
兩人頂著皎潔的冷月聊了整整一夜。王帳之內忽而傳來笑聲,忽而傳來嘆息聲,忽而寂靜無聲,充滿了濃郁的溫馨。
茶壺蓋在門口守了整整一夜,眼睛總是莫名其妙地溼潤。
自從玄宗皇帝倉皇出宮,他就失去了千尋所有的訊息。想要西行打探,安祿山卻下令封鎖了所有城門。等到封鎖令解除,他找到了西行的唐玄宗一眾,結果竟是得知了千尋失蹤的訊息。那時李亨已經登基做了皇帝,去了西北,唐玄宗南下到了四川。亂世之中,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思來想去,只得抱了領死的決心回國。
聽完了他的稟告,頻伽沉默。每天除了上朝時必須要說的話,其他時間再沒有講過話。西域之戰,他英勇神武,幾乎是豁出命在與其他趁亂佔領西域走廊的小國作戰。使得回紇以雷霆萬鈞之勢佔領了敦煌等絲綢之路的軍事重鎮。
唐朝皇帝的求援信送到後,頻伽順勢命迦陵王帶領大軍進入唐朝領地。自己也喬裝了跟了過來,要親自尋找千尋。卻沒想到兩人竟是在那種環境下相見。也沒想到頻伽在一怒之下撕毀了與吐蕃、燕國的協議,轉而攻擊大燕。
到底,天不亡唐啊!
“你沒有把黛螺帶回來?”千尋慍怒的聲音從王帳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