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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艱難的坐了起來,忽地明白了怎麼回事,頓時受不了了。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讓她猛地站了起來,再一次撲向白玉環。她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死對他來說並不是痛苦的。
這次讓吳暢著毛了,若讓她再挨一掌,不但受不了,自己也難接受。這實在從心裡說不過去呀。無奈何,吳暢急光電射,射向白玉環。這突然襲擊,沒法言其快了。白玉環彷彿大難臨頭,連還手都來不及,本能地一側身,胡仙正好撞到她身上去,把她撞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胡仙多少出了一口氣。但她並不想就此罷手,正欲再衝,忽地一股柔勁把她託到去,她幾乎腳不沾地,如樹葉似的。
白玉環受了空前驚嚇,十分惱恨:“我以為有什麼了不得呢,原來不過偷襲而已,丟人!”
“丟人的不是我。”吳暢笑著說,“我若想給你點顏色看,你丟的人更大,想一想吧。”
白玉環冷笑一聲:“有什麼好想的,我若不把你當成個大俠,放鬆了警惕,你能欺到我身邊嗎!投機取巧,我都不屑為。”
吳暢哈哈大笑起來:“我也許不如你,只有偷偷摸摸,這是沒法子的事,你打算怎麼回敬?”
白玉環“哼”了一聲,擺出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把身子轉到一邊去。她在謀算怎麼給吳暢驚雷一擊。最好廢了他,那就一勞永逸了。可不知怎麼搞的,腦袋裡彷彿有了鬼似的,她什麼也拿不出來,更別提萬全之策了。
兩人交手,按說用不著這麼煞費苦心的。這隻能說明苦思苦交的一方陷入了困境。
她終於轉過身來,把目光投向吳暢,神色裡不服多過震驚。她的目光象裡的絨毛兒,給人一種酥癢的感覺。但她的神色不管如何變化,她的,心裡絕對不會如披春風。
吳暢沒什麼深刻的感覺,僅淡然一笑,算是對她作出了反應。他似乎覺得女人都有一身堅硬的盔甲,一般不易攻入裡面去。這種感覺連他也瞧不起,但他卻不能否認這是自己的感覺。
別人的自己怎麼也偷不來,正如別人的老婆絕不是自己的一樣。
幾個人不言不語對峙了一陣,白玉環說:“吳暢,我要你回答一個問題,你若是老實,也許我不你為難的。”
吳暢樂道:“那就問我知道的吧。”
白玉環說:“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上有‘回回靈’的?又怎知它攜有‘六代’的功力的?”
吳暢笑道:“這些全能從你的眼裡看出來。你還沒有與‘回回靈’,合成一體。它時常遊離,會在你的眸子顯出影像來。至於它攜帶的功力的多少,要看它遊離出來時你眼睛裡會顯出幾個瞳孔。一個瞳孔代表一個人的功力,六個自然代表個人的功力了。”
白玉環似乎不信他的話。這種無法驗證的奇談到底有多少可信的成分,只有天知道;但她也不能一點不信,不然他怎知道的呢?
她遲疑了一會兒,說:“你還算老實。我不打算找你的麻煩了,不過以後你別目空一切。”
吳暢笑道:“我總覺得目空一切活勁,爬得高,摔得響,有聲有色,風流悲壯。”
“可那未免大無知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薛龍冷冰冰地說。
吳暢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天外有天,目的是不可知,立不起也按不下;人外有人、就有說頭了。假如總共有十個人,難道十人之外還有高明?不可能無窮無盡的。”
薛龍“哼”了一聲,忽問:“你怎麼到了這裡?”
“路過嗎。”他“咳”聲,“差一點被人宰了,若不是我小心,現在已上了黃泉路了。”
薛龍冷笑道:“怕是現在仍有人去吧。”
“當然。不過那不是我了,已有人代勞。”
薛龍近乎仇視地盯了他一眼:“師弟,你得罪師傅是不對的,應該去負荊請罪。”
“師傅得罪的人也不少,他還沒這麼想呢。”
薛龍冷言厲色道:“師弟,不管師傅做錯了什麼,我們都不該反對的。他畢竟是我們的師尊,對我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們該極力維護他才是,反抗師傅,是大逆不道的。”
吳暢說:“前幾天我遇到師傅的時候,問他有什麼吩咐,他說,你師兄貪色好淫,見了告訴他一聲,讓他自閹,否則殺之。我沒敢吱聲。”
“胡說!”薛龍氣得臉煞白,“師傅豈會讓你傳話!他老人家再糊塗也不會這麼說的!”
吳暢長嘆一聲:“你看,對你沒利你也不聽吧,還大談什麼師命不可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