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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住!”聽到她的話,顧文娟直接追出來,攔住秦桑的去路,“我說你怎麼回事,聽不懂人話的,讓你登記一下都不樂意,東西既然用完了你就得還回來,還想白白佔著不成?”
醫務室裡面雖然沒什麼人,但外面卻是人來人往的,顧文娟這麼一說,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秦桑呵出一股白氣,人總不能再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吧,上一次沒敢反駁她,不代表這一次自己還要當縮頭烏龜。
不過這是在軍區裡面,她沒辦法像那天在商場裡那樣大肆地耍無賴,而是要講道理,秦桑扯了扯嘴角,心平氣和地說道,“這位同志,我在裡頭至少等了半個小時,是你一直不給我登記,到底是誰不講理。”
“你一個鄉下人知道什麼,不就讓你等一下嘛,又沒說不讓你辦事,你咋這麼不懂事呢。”顧文娟本以為她就是個傻乎乎的鄉下人,才想戲弄她一下,緩解心頭之恨,沒想到對方嘴巴挺利索的,還敢頂撞她。
居然說她不懂事?秦桑可不想被人誤以為是第二個林霞,她看了眼身邊往來的人,“同志,現在是我要還,你不讓還,你說誰不懂事?”
“我有說不讓你還嗎?我是讓你稍等一下,在這急赤白臉的,還好意思耽誤別人。”說著她更加有恃無恐了起來,這裡的人大都是她的熟人,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正如顧文娟所預料的,幾個路過的看秦桑的眼神都有些不悅,最怕這種胡攪蠻纏的鄉下人了,看把醫務人員給累的,有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站上前勸勸的。
“你是說我耽誤你的事?”秦桑揚起嘴角,“你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就不寶貴了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是無關緊要的人,就可以把我晾在旁邊?”
顧文娟被她說的有些心虛,胸前起伏了幾下才繼續道,“我可沒這麼說……你不能顛倒是非。”
“那麼,請你給個具體的時間,到底什麼時候給我登記?”要她等可以,但這麼無止境地等,意圖太明顯了些。
“我忙完了就會給你登記啊,你再等幾分鐘就好了。”顧文娟當然不會告訴她具體的時間,反正能拖一點是一點,說完了她目光真摯地看著對方,揚了揚嘴角,“請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秦桑眯了眯眼睛說道,“這話你剛才已經講了很多遍,我也說了大家都忙,總不能一直陪你耗在這吧?要不然我們找個人評評理?”
“你……”她沒想到秦桑的態度這麼強硬,還以為自己拿話嚇唬嚇唬她,這村姑當著這眾人的面肯定不敢造次,真要找人來評理,那她不一定佔上風。
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秦桑看到另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走進醫務室,她乾脆丟下顧文娟,直接上前道,“同志,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個事嗎?”
“什麼事你說。”那個醫務員停下來,打量著秦桑,好像以前沒見過。
“這個拐是我上次給醫務室借的,能麻煩您抽點時間幫我登記嗎?”秦桑說的十分委婉,態度也很誠懇。
聽完,那個醫務員表情放鬆了一些,“還東西啊,我以為多大點事,你跟我進來吧。”
秦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剛才有位同志一直忙著,我就怕打擾你工作。”
“現在又沒病人,有什麼好忙的。”除非是去出任務,部隊裡能受傷的人還是很少的,沒上戰場就受傷怎麼能行。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秦桑就是想還個柺杖啊,那還叫嚷了半天,顧文娟也太大驚小怪了。
顧文娟被他們看的有些臉熱,轉身要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登記完的秦桑,目光陰毒起來,眨眨眼,又一臉純真地看著對方,“我說什麼來著,你再等一下就能還上了,非得在這鬧。”
一句話,又把“不講理不懂事”的帽子扣在了秦桑頭上。
她抬起下巴,目光凌厲地看向來人,“這位同志,我要你處理事情的時候,你拖拖拉拉浪費半個多小時,人家一句話就辦完了,你不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工作態度嗎?”
“你……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顧文娟見眾人的視線又朝著自己聚集,臉色有些難堪。
秦桑直接引用紀巖的那句話,嘴角微彎,“我只是實話實說。”
顧文娟面色一陣青白,只能用一對哀怨的眼神看著她,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秦桑把兩隻手揣進兜裡,靜靜地看著眼前這朵盛世白蓮花——她不是要哭吧?
要是真的在自己面前哭出來,又是一樁難事,秦桑突然轉了個頭,不大不小地叫了一聲,“顧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