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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懷揣著隱約的希望,不敢對人道,怕驚了它,飛了,小心翼翼地藏著掩護著,不敢表露出來,直到它終於還是飛了。
這樣的心理尤其可見在賭徒身上,而此時,簡以筠和慕家這一大家子就像是一群賭徒,賭注就是岑老爺子的生命,當然,首先這樣的賭局就是不對等的,因為你的對手是老天爺。
岑老爺子醒來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後,跟以前很多次的情形相同,笑嘻嘻的,看上去精神極好,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只是這次睡的時間稍微長了那麼兩天。
守在病房裡的人全都喜得跟什麼似的,唯獨慕老爺子拼命的瞪著眼睛,默不作聲的出了門兒。
“筠丫頭,你過來。”
岑老爺子自己從病床上坐起來,朝簡以筠招手,慕至君正想陪著,老爺子卻又道:“都出去吧,我有話想跟這丫頭說。”
岑曼貞和慕儼對視一眼,也離開了病房,然後大家都跟著往外走,唯獨慕至君,仍舊一動不動的靠在站在窗邊,高大的身軀擋去了半扇陽光。
“慕至君,你先出去吧。”簡以筠見他站著不動,又考慮到他和岑老爺子之間水火不容的關係,未免尷尬便主動開口道。
“有話就當著我的面兒說吧。”
“小子,你現在很不自信。”
慕至君冷哼了一聲,沒應岑老爺子的話,伸手把窗簾往兩側更拉開了一些。
“除了神,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自信,比如被截胡後的您,不是嗎?”
“慕至君!”
簡以筠低呵一聲,怕他這口沒遮攔的回頭再把好不容易醒來的老爺子氣出好歹來,只是後者壓根兒沒打算收斂,繼續道:“能讓小筠留這裡已經是我最大的退讓,您給我們的感情製造了太多麻煩,未免我再去處理這些麻煩,我只能從源頭開始禁止。”
“至君,你真的覺得你跟筠丫頭之間的麻煩是我製造的嗎?”岑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是啊,如果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如果彼此的感情牢固到無堅不摧又怎麼可能會被這樣輕而易舉的攪亂。
就連岑老爺子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她和慕至君的感情其實本身就是存在著問題的。
“慕至君,如果你還知道尊重人就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相信外公不會傷害我,如果他真的想對我怎麼樣,我早就活不了。”
“你以為他真的那麼仁慈?你的命之所以還留著,不過是他跟溫佑恆的交易!”
“好了!你又要說是阿恆讓外公留著我的命了,是吧?”這個樣子的慕至君,簡以筠真的覺得頭疼的很,就像個蠻不講理的小孩子,自己如果做錯事就是應該被原諒被寬容,但是一旦別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天翻地覆!
慕至君不甘不願的看著她,終於妥協,偌大的病房裡只剩下一老一少。
“筠丫頭,你恨外公嗎?”
簡以筠端了把椅子在病床邊坐下,笑笑,“不恨,但是氣的。”
真真假假的,權當最初老爺子是真拿她當朋友當親人了吧。
“外公不想替自己解釋什麼,我想你這丫頭應該是能明白,明白就好,不需要理解,只是至君那小子,恐怕鑽到牛角尖裡一時半會兒還是出不來。”
“不會的,他這個人就那樣兒,其實您不知道這些天他可是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呢,等您好了,你們倆多下幾盤棋,哪裡還有什麼隔夜仇的。”
岑老爺子笑得紅光滿面,像個打了蠟的紅蘋果,氣色不知道多好,只是簡以筠看著,卻覺得虛空的慌,就跟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似的,她莫名的開始心生不安,只是不敢說出來,連笑都僵硬了。
“外公自己的身體外公知道,恐怕這次是不能活著離開這地方了,到時候實在手癢的慌,你就讓至君燒副棋子兒給我,也好在下面打發打發時間。”
“外公,您別胡說,你好著呢!”她心慌得不得了,想要去叫慕至君他們回來,卻被岑老爺子給制止了。
“丫頭啊,別去,沒多少時間了,咱倆說會兒話我這就好去了,算計了小半輩子,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人家家的事情,若是再當著他們的面兒去了,那姓慕的老東西還不得在心裡罵死我!你說我也是缺德,打的什麼鬼主意就想叫人家家的孫子改姓,這改不改姓的,他至君身上還不是淌著一半我岑家的血液?只能這樣想了,只能這樣想了啊!”
“春天了吧,今天天氣可真好,我以前就覺得,人如果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