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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和悅。唯有這個韓逸洲,不僅處處刁難,還這般嘲弄他。教他一時間如何壓得下這口惡氣?但偷聽壁角的人,往往沒臉當場發作。何況,韓逸洲才也並沒有在皇帝面前給他難堪。趙樂魚轉身就穿越過花徑,向甲秀林走去。
猗蘭館內,韓逸洲含笑望了紗窗外一眼,對盧修說:“他給氣跑了!”盧修詫異道:“是他嗎?方純彥是萬事不管的人,定不願助他。他怎麼那麼快就找到你要的曲譜?”
韓逸洲道:“……說起來他也有幾分聰明。”
盧修瞠目:“你……原來……。逸洲,你這樣為人好,卻總是得罪人。你取他做輔助,他倒可以練字,你呢?人手不夠,事必躬親,每日嘔心瀝血,光校定就到深更半夜。值得嗎?”
韓逸洲淡然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趙樂魚才入翰林院,不曉得這裡的艱險。他比我還小一歲呢。既然他有緣入了這裡,既然他走進我的館中,我就不能放任他自生自滅。教他練字,他才可能有一線前途。對他嚴苛,他才不會遭人妒嫉。至於我的用心,他沒有必要知道。”
盧修沒有介面,韓逸洲問他:“你們辦案怎麼樣了?”盧修一笑,把滿腹的心事化開了,道:“總是聽起來怪噁心的事,你不嫌髒?”韓逸洲的眼尾一挑:“咦?我就是個乾淨的人嗎?”
趙樂魚一口氣跑到甲秀林中,滿園花蝶風影,萍藻春流。他深吸了幾口氣,口中念念有辭。好久才又恢復了滿不在乎的瀟灑笑容。
背後有人柔聲道:“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嗎?”盧雪澤不知何時已換上了一身半舊的藍布衣,從青翠的修篁後面冒了出來。他雙眸朗暢,氣宇和平,猶如太華松濤。
趙樂魚忙搖頭,說:“學士大人,我不太識路,剛才從閒遠樓走著走著就入了園子。”
盧雪澤溫和的點頭,也不追問,和藹的說:“趙賢弟,你來了好幾日。我也抽不出空看你。你有何難處,都說與我聽無妨……”
趙樂魚的眸子光華閃亮,跟著他走向竹林深處。
他再到猗蘭館時,已近黃昏,韓逸洲不在。趙樂魚等了一會兒,居然笑了起來。盧雪澤此人,真不得不叫人佩服,和他談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叫人心情豁然開朗。
趙樂魚順著夕陽溜達著回下處,扯開嗓子唱著:“小小魚兒玩的是粱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臺柳……”
他走走停停,發現有個影子鬼鬼祟祟的跟了他一路。他唱的更肆無忌憚,到了門口,才止步笑道:“徐兄?你要嚇唬我嗎?我早看見你了,快出來吧!”
徐孔孟慢慢的從一棵柳樹後面挪出半個身子,伸出一個手指頭說:“趙兄,什麼也瞞不住你。不過,我可不是來嚇你的,我給你送衣裳來了。”
趙樂魚等他跟上來一同進屋,徐孔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還特意關上了門。
他開啟一個包袱,說:“我已經給趙兄縫製好了,準保合身。是這個月江南開始流行的式樣。”
趙樂魚道:“徐兄,我無功受祿,怎麼報答呢?”
徐孔孟笑道:“別那麼說。你我不是一樣的人嗎?”趙樂魚眉頭微蹙,似乎不解其意。徐孔孟解釋說:“趙兄不知道朝廷裡是分南北派的嗎?翰林院裡面也有南北派。盧學士,我,老魏,方純彥,韓逸洲都是北方人。你,東方諧,新來的何有倫,都是南方人。北派始終佔上風,上任的學士,也就是現在的吏部尚書鄭大人公開說‘吳兒無良’。但到了盧學士手裡,表面上偃旗息鼓,消停下來,但彼此依舊面和心不和。特別兩個修撰,韓逸洲與東方諧,簡直水火不容。”
趙樂魚回憶起來,韓逸洲與東方諧似乎從來沒有任何聯絡,問:“他們有過結?”
徐孔孟道:“那也沒有,只是翰林院中都是讀書人,也分個三六九等。比如你我,都是編修,但實際上就要比方純彥,何有倫低了一階。因為他們是正牌的三鼎甲出身,而我們是野路出家。韓逸洲和東方諧,論才貌,旗鼓相當,論出身,一個探花,一個榜眼,都是少年登科,萬歲心坎上放著的人。他們的家鄉,一個洛陽,一個四川重慶府,可算天南地北。他們的性情,一個戲謔風趣,一個嚴肅古板。可算大相徑庭。怎麼能合到一起?”
趙樂魚摸了摸新衣裳,材質順滑,顏色得體。徐孔孟示意他換上,他就大大方方脫下長衫,套了上去。一邊問:“他們都是修撰,你編你的詩集,我編我的樂譜,又有什麼妨礙呢?”
徐孔孟搖頭道:“趙兄一個水晶心肝的伶俐人,這也看不出來?盧學士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