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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手,只顧往前走。
一隊御林軍跟隨著他。
他迎著日光,步履異常的慢。終於,
他把宮殿,東方諧,和所有的人拋卻在身後。
趙樂魚是個閒不住的主兒,冷靜晨一走,他就東遊西竄,翰林院中燒死了魏宜簡的事情自然也盡落他的眼底。
白誠交待了些事情就直接進宮去了,也沒有來得及看一看受傷的小舅子。趙樂魚躲在暗處,看著狀元方純彥一步步的向甲秀林走去。
甲秀林內,靜謐的嚇人。微風吹過,竹葉沙沙而歌。方純彥反覆徘徊許久,徑直往書樓而去。趙樂魚想了一想,還是沒有跟下去,反而回到了紫竹小築。
昨夜的所有,在他的腦海中一再重複。趙樂魚用自己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敲著腦袋,喃喃道:“沒什麼,沒什麼。”但最終他還是覺得心裡有點什麼放不下來。他想起在熊熊烈焰中親吻韓逸洲的眼皮,韓逸洲臉上寧靜的近乎幸福的表情。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那樣的韓逸洲,也沒有發現那樣的自己。
他十八歲了,記憶裡面:只有小時候與冷靜晨一起偷喝茅臺酒的時候,看著小夥伴玫瑰花瓣似嬌嫩的臉頰高興,錯把他當成小姑娘,藉著酒瘋親了他一次。那時候冷靜晨才八九歲,武功沒那麼高,名頭也沒那麼響。他梳著雙鬟,眼睛烏溜溜的,未語先笑,像個小女孩。沒人怕他,只有覺得他可愛的。但現在,就是給趙樂魚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親武林中的“冷公子”一回。況且冷靜晨長大了,根本不像姑娘,趙樂魚與他的觸控,都屬於兄弟之間無意識的。就像他在江南的時候,與衙門中的捕快們下河洗澡,你掐我一下,我打你一記,最平常不過。
冷靜晨,尚是趙樂魚所熟悉的人。可韓逸洲,根本和趙樂魚南轅北轍,要沒有翰林院的命案,他們倆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他怎麼就會去親一個男人?而且他在當時狂熱的眩暈下:清楚地意識到對方和他一樣,是個男子。
趙樂魚想的頭痛不已,更為案情心煩。要是翰林院不結案,他就一直在這個網裡,飛不出去。趙樂魚也不特別怕死,只是厭倦了之乎者也下的爾虞我詐。
不知不覺,他已經踱步到翠斟軒的海棠樹旁,隔著一層紗窗,就是韓逸洲休憩之處。趙樂魚揚起臉,劍眉鎖起,似乎想到了什麼。
“小魚,你怎麼不進來?”忽然,韓逸洲的嗓音飄出了窗外,趙樂魚一跳腳。
“我,我,我以為你睡著呢。”趙樂魚隔著紗窗說,額頭上出汗了。
“我醒了。你沒事嗎?這就好了,你……進來吧。”韓逸洲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但還是如他本人,清淡而文雅。
趙樂魚不加思索,從視窗一翻而入。韓逸洲竟然坐在床頭,好像有一絲笑容。
“小魚,你這樣的身手,怎麼可以當翰林呢?”韓逸洲微笑。
趙樂魚不知道他何所指,在他的床尾拖了一把椅子,“啊?”了一聲。
韓逸洲道:“你應該去做賊。”
趙樂魚哈哈一笑,額頭上的汗珠都淌到鼻子了。他隨口說:“我下輩子投身去做賊,不偷別的人家,只偷洛陽的韓家。”
韓逸洲突然不笑了。
趙樂魚本意是說:做賊也要到韓逸洲這樣的鉅富家去偷才過癮。但韓逸洲不笑,趙樂魚這才發覺自己說的話也有歧義,他頓時口渴厲害。恨不得立刻就從視窗再翻出去。
韓逸洲垂下眼皮片刻,才又說:“昨夜真的好險,我們差點沒命。我們……究竟怎麼逃出來的?”
趙樂魚裝糊塗道:“是大內高手出手相救。我……也不很明白。你……失蹤那麼長時間,可有記得什麼?”
韓逸洲低頭半晌,慢慢的說:“我一直昏昏沉沉,就算記得點兒,也是不真切的。”他抬起眼睛,迷茫的望著徐孔孟牆上貼著的一幅刺繡的“千里揚帆”圖卷。
趙樂魚本指望他可以提供一些線索,但韓逸洲卻閉口不談,他也勉強不得。
只聽韓逸洲又說:“我只記得我在館中等待的時候,人也清醒了,屋子裡卻依然那麼的黑。翰林院對我就像地獄。我生無可戀,但還是怕死,不肯放棄別人來找我的希望。我……”他沒有說下去,用力點點頭。
趙樂魚也跟著用力點點頭,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韓逸洲的目光逡巡到他的手背,說:“你的手疼嗎?”
趙樂魚搖頭:“我皮糙肉厚,算不得什麼。”
韓逸洲爬到床尾,手指尖似乎要碰到趙樂魚:“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