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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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夏無且迷茫的神色,公孫季功咋舌道:“你一直呆在秦王宮裡,對燕國如今的形勢不熟悉也屬正常。這荊卿麼,是一名叫田光的隱士舉薦的;這田光麼,是太子的老師鞠武所引薦的;為何要引薦這人呢,乃是因為太子收留了秦國的逃將樊於期,鞠武擔心惹怒秦國,就為太子出謀劃策……”
公孫季功說了一堆,夏無且卻越發迷茫了。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只好出言打斷道:“那荊卿呢?”
“你別急,就說到了。”公孫季功給自己的杯子續了水,潤潤喉。“太子這念頭也挺久的了,將荊卿留下來本就存著這個意思。聽說那田光為了換取太子的信任而自刎了,太子本就是個心軟的人,因心存愧疚,從那以後便對這荊卿格外禮遇。這麼長時間了,車馬美女任荊卿索取,那荊卿卻絲毫不提起行刺的事兒……”
“去歲秦王滅趙,威脅三晉。燕國弱小,已是危急關頭了,太子恐怕也有點坐不住了吧……”
夏無且低頭沉思。
“你說的這荊卿,可是名柯?”
“欸!?”公孫季功噴水。“你怎地知道?”
夏無且無奈一笑:“他十數年前曾在趙國遊歷過。”
“我說呢!”公孫季功擦去衣襟上的水漬,嘿嘿一笑。“太子向來謹慎,怎會把如此重任交給一個不知根底的無名小卒,原來卻是故交。”
“也不算什麼故交,但人品卻是可以保證。”夏無且道。“並且荊卿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他四方遊歷,專好結交俠義之士,趙國的狗屠與高漸離都是他的摯友。”
兩人閒話一番,又好好敘過了多年的同門情誼,不知不覺已是晌午。公孫季功還未盡興,堅持到食肆去請夏無且吃飯。兩人是從小的交情,便是夏無且這樣內向的人也沒有與他客氣。公孫季功哼哧哼哧地裝上了藥肆的門板就好像真的有小偷惦記似的,與夏無且一起離開。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盡頭。
一個人影從拐角之處緩緩踱出來。這小巷子偏僻逼仄,拐角之處堆了很多雜物,更是陰暗。夏無且曾再三確認無人尾隨,這人應是早就潛伏在此了。
他身著灰衣,乍一看倒像是平民,只是那身姿格外挺拔,分明是習武之人。
秦王的偏殿中,門窗緊閉,分明是白日卻燃起了燭火。陰風從門縫中鑽進來,將燭焰拉得左右搖曳,平添了一份凝重。
“無用。”嬴政冷冷皺眉。“夏無且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者,你們身為秦國的頂尖高手,居然跟不住他?”
“王上,”跪於地上的侍衛羞愧地抬不起頭,訥訥解釋道。“夏醫官剛出宮門時一直左繞右繞,似乎漫無目的,並且又常常折返一段路,不知有意無意。我們不敢跟得太緊……”
“那麼公孫季功的醫館呢,你們沒去檢視嗎?”
“屬下……跟丟之後去檢視了。那醫館大門敞開,尚在營業,屬下只張望了一眼,外間空無一人。夏醫官在不在內屋,屬下也不好貿然進去檢視。屬下等候許久也不見夏醫官出來,想必是不在此處,於是便先行回來了。”
嬴政盯著地上的侍衛,許久不發一言。
末了,他有些挫敗地揮了揮手:“自己下去領罰吧。”
“諾。”侍衛如釋重負般地退下了。
屋內又剩下嬴政一人。
他輕嘆一聲,挺拔的脊背緩緩彎下來。手肘擱在案上,以手撐額。寬大的衣袖垂落下來,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一定要這樣嗎……”
不知所謂的輕聲呢喃在殿中響起。
突然,外面傳來輕微卻清晰的叩門聲。
“誰?”
“父王,是扶蘇。”
“……扶蘇?”
嬴政抬起頭,長舒一口氣,斂去了不應屬於他的一點脆弱。
“進來。”
十三歲的少年推門而入。他的輪廓尚顯稚嫩,舉止卻嚴肅穩重,儼然又是一個幼時的嬴政。而他此刻卻顯得有些興奮。
“何事?”面對自己這個優秀的長子,嬴政也不禁柔和下來。
“父王可是在為了夏醫官的事而疑慮?”扶蘇行了禮,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你是如何得知?”嬴政先是驚訝,旋即又稍有不滿。“是蒙嘉透露的?”
“還請父王不要怪罪中庶子,是兒想要為父王分憂,向中庶子套了話。”
“這事暫且不說。你此來是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