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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桐拉下臉:〃知識分子怎麼啦?〃
袁軍嘿嘿一樂∶〃酸唄,一身的酸氣。〃
鄭桐立刻反唇相譏:〃你爹呢?斗大的字不識半升,在部隊掃的盲吧?哥幾個,我給大家 講個故事,聽不聽?〃
眾人一聽來了情緒,紛紛慫恿鄭桐快講。
〃話說那年袁局長剛從部隊轉業,到機關後正趕上四清工作隊下鄉,於是袁局長又兼任工 作 隊隊長的職務,有一天工作隊幫農民割麥子,袁局長忽然覺得尿急,便找個僻靜處去方便, 沒一會兒袁局長捂著襠蹦著就回來了,你們猜怎麼回事?〃
鍾躍民問:〃是不是袁局長一屁股坐鐮刀上啦?〃
鄭桐搖了搖頭:〃不對,你們這幫人太缺乏想象力,原來是有一截接水泵的電線絕緣皮破 了 ,袁局長沒注意,掏出來對著電線就尿,只聽〃咣〃的一聲,袁局長捂著老二就蹦了起來, 只覺得襠下麻嗖嗖的,象是被淨了身……〃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鍾躍民從沙發上滾到地上,樂得直不起腰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事兒要是發生在 袁軍出生之前就麻煩啦,把袁局長老二給電廢了,還能有袁軍麼?〃
袁軍惱羞成怒,他不敢和鍾躍民翻臉,卻敢惹鄭桐,他抄起桌上的菸灰缸∶〃我花了你丫 的。〃
鄭桐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來∶〃你敢!〃
眾人趕忙一擁而上把兩人拉開。
鍾躍民正色道:〃哥幾個,咱們聊點正事,我聽說中央芭蕾舞團的《紅色娘子軍》要公演 了,在天橋劇場,星期六開始賣票。〃
大家一聽都來了精神,這兩年的娛樂少得可憐,從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以來,別說芭蕾 舞 ,連電影也沒演過幾個,除了《列寧在一九一八》,就是《列寧在十月》,大家都快把臺詞 背下來了。
鄭桐一聽頓時就把剛才的事忘了∶〃我操,這機會可不能錯過,咱們星期五晚上就去排隊 吧,等到了星期六早晨再去買票黃瓜菜都涼了〃。
袁軍摩拳擦掌地說:〃躍民,這回有熱鬧看了,我估計天橋劇場賣票那天,全城的玩主都 得來,咱們得多去點兒人,還得帶上傢伙。〃
鍾躍民點點頭:〃我把李奎勇叫來,那小子打架是把好手。〃
袁軍說∶〃又是那個李奎勇,你找他來也不覺著丟份兒?〃
鍾躍民有些不悅∶〃袁軍,論打架你差得遠了,李奎勇從小就練摔跤,舉石鎖,出手又快 又黑,要說單打獨鬥,咱們這裡沒人是他對手。〃
袁軍對鍾躍民讚賞李奎勇頗不以為然,嘟噥著:〃狗屁,會摔跤有什麼用?他能扛住菜刀 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鍾躍民拉下臉∶〃怎麼著?要不你先跟我練練?〃
袁軍這才不吭聲了。
當年鍾躍民隨父親從南京調入北京工作,由於是半途插班,一些專收幹部子弟的小學制度 較 嚴,無法安插,只好暫時把鍾躍民安插到一所普通小學,在這裡鍾躍民認識了李奎勇,他倆 在一個班裡上了半個學期課,兩人成了朋友。李奎勇的父親是蹬三輪兒車的,他家的孩子多 ,家境貧寒。李奎勇從小就練摔跤,舉石鎖,在學校裡打架不要命,沒人敢惹。那時的鐘躍 民還不象現在這樣膽大包天,對李奎勇的摔跤功夫佩服得五體投地,四年級的第二個學期鍾 躍民就轉學到了育英學校,不過,他和李奎勇一直保持著來往。
上一場雪還沒有化盡,新雪又開始零零星星地飄落,風颳得很緊,好端端的大白天颳得跟 黃 昏似的,風夾著雪粒打在人臉上生疼。鍾躍民、袁軍、鄭桐豎起大衣領子擋著臉,低著頭頂 著風去看望他們被隔離審查的父親。
探視之前,照例要先接受革委會主任王佔英的訓話。王佔英文革以前是個科長,是部裡笫 一 個起來造反的幹部,此人還算正派,就是觀點太激進,他真誠地認為鍾躍民等人的父親罪大 惡極,槍斃了他們都不過份。至於鍾躍民、袁軍、鄭桐等人,是屬於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子 是走資派,兒子們便順理成章地成了小流氓。
王主任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語重心長地訓誡著:〃你們都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黨和人民 並 沒有拋棄你們,希望你們能和自己的走資派老子劃清界限,站在毛主席的革命路線一邊,敦 促你們的父親徹底交待自己的反黨罪行,要讓他們明白,黨和人民對他們實行隔離審查,是 對他們的挽救,咦?鍾躍民,你怎麼站著呢?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整個身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