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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 我隨時找他討還。〃說完便扭頭走了。
周曉白不由分說地扯著袁軍往醫院走,她知道袁軍要是這樣醉熏熏的回連隊,麻煩可就大了 ,她得給這傢伙醒醒酒。
在路上,袁軍還糊里糊塗地問∶〃躍民也來啦?他分在那個單位?〃
周曉白沒好氣地說∶〃他分在司令部,當軍長啦。〃
〃……不對吧?鍾躍民能當軍長?軍長不是李震雲嗎?……你別蒙我……鍾躍民那孫子…… 頂多當個副政委……〃
周曉白給氣樂了∶〃你可真抬舉他,鍾躍民也就是噹噹你們這夥人的政委,在北京鬧事還不 夠,都鬧到部隊來了,讓我怎麼說你?〃
那天周曉白把袁軍弄到醫院內科的一個空病房裡躺了兩個小時,袁軍才清醒過來。幸虧值班 的護士是她的好朋友,不然連周曉白都不好解釋,這個醉鬼是從哪兒來的。
幸虧是遇見周曉白,不然袁軍回到連隊還真不好交待,他入伍才幾個月,就已經成了坦克團 的落後典型,從團裡到連隊,領導們都對他很關注,平時沒事,領導們都不動聲色,就等他 犯事呢,一旦抓住他犯紀律,連裡就要拿他做個典型。這是由於基層幹部對後門兵的成見所 致,因為在他們眼裡,參軍入伍是件很光榮的事,多少優秀青年爭都爭不到這個機會,而這 些幹部子弟卻輕而易舉地來到部隊,而且都是分配到最好的部門,這使他們心裡很不平衡, 出身下層的人,往往有一種強烈要求平等的心態,而現實生活中,卻不可能做到完全平等。 因此,象袁軍這類後門兵是註定要受人關注的。
袁軍是個名符其實的後門兵,他是新兵連開始集訓後的一個月才自己從北京坐火車來的,來 的時候他直接找到軍司令部,開口就要見軍長,正巧那天軍裡的幾個首長都不在,是軍務處 一個姓趙的處長接待他的。趙處長是前幾年從軍區調來的,所以不知道袁北光的大名,他最 近接待了好幾個類似的後門兵,使他很煩惱。有些領導幹部的孩子往往是僅憑一封給軍首長 的親筆信就從北京跑來要求當兵,他們才不管部隊是否徵兵,是否有合法的入伍手續,來了 就大模大樣地要求見一號或二號首長,譜兒大得很。軍長和政委不勝其煩,又實在無法拒絕 ,便經常把趙處長推出來接待和安排,偏偏這位趙處長是作戰參謀出身,沒怎麼在部隊帶過 兵,和同級幹部比起來,他缺少的是軍隊中盤根錯節的人事關係,而且對此也缺乏必要的寬 容。他對這種走後門當兵的風氣極為厭惡,這些幹部子弟簡直把軍隊當成了大車店,想來就 來,想走就走,根本沒打算辦什麼入伍手續。
前些日子趙處長接待了兩個北京來的青年,在安排他們的工作時他還客氣了一下,問他們自 己有什麼想法,那兩個青年直言不諱地告訴他,他們只想留在軍部機關,不想下連隊。趙處 長忍住氣問他們,留在機關做什麼,那兩個青年想了想說,去通訊站吧,那兒還不象連隊那 樣苦,還能學點兒技術,但不能去有線連,因為有線連得經常爬電線杆子,還是無線連好一 些。趙處長几乎氣瘋了,但他沒敢發作,他知道這兩個傢伙既然敢這麼目空一切,就說明他 們的後臺很硬,得罪他們是很不明智的。他最後還是把他們分到了無線連去學電臺
維修,但 他心裡象吃了個蒼蠅,難受了好幾天,還沒緩過勁來,袁軍又到了。
袁軍哪知道趙處長對他這類人的看法,他只記得這支部隊是他的老家,他生在軍營裡,在軍 部的幼兒園裡長到六歲多才跟父親轉業到的北京,他沒有參軍入伍的感覺,只有回老家的感 覺。因此當他聽說一號二號首長都不在時,便大模大樣地問,三號四號五號在嗎?他們中間 誰都可以,其口氣之大,使趙處長對他頓生惡感。特別是袁軍那天很不合時宜地在士兵服的 裡面穿了一件黃呢子軍裝,帶墊肩的呢子軍裝把套在外邊計程車兵服也撐得筆挺,趙處長一見 他這身打扮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知道這種軍裝是五五年授銜時發給將校級軍官的,而趙處長 當年只是箇中尉,沒資格享受穿呢料軍裝的待遇,眼前這個新兵居然敢穿著這身軍裝來入伍 ,這分明是一種向基層幹部叫板的行為。趙處長決定不露聲色地難為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 的混小子,他聽完袁軍的自我介紹,便客氣地說∶〃軍長和政委今天都不在,我是軍務處長 ,這是我份內的工作,請出示一下你的入伍手續。〃袁軍一愣,在他的意識裡似乎沒有入伍 手續這個概念,他記得父親袁北光只給軍長李震雲打了個長途電話,李軍長說歡迎你兒子來 當兵,我和接兵的同志打個招乎就行了,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