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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浮上她青紫的臉,還有逐漸放大的瞳孔裡。
警笛聲由遠及近,驚醒失去理智的於從容,眼中的狂熱退卻,他鬆開手。方離萎頓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她從來不知道新鮮空氣也會嗆鼻的。還沒有緩過勁來,後領又是一緊。
於從容拎著她的後領,就像老鷹拎著小雞,開啟大門把她一把扔到屋外地上,色聲俱厲地說:“滾,永遠不要讓我看到你。”
方離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雨水劈頭蓋臉打在身上,剛剛開始乾的衣服又溼透。可這一切都不若心頭的疑問重要,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於家對她態度一下子這麼惡劣?
於從容快步走進雨裡,揪起地上的方離,說:“聽著,我不會怕你們的,放馬過來就是。快滾。”說完,他把方離重重地甩在地上,轉身入屋。大門狠狠地關上,發出響亮的一聲“砰”。
方離緩緩地從地上爬起,雖然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也能感覺到於從容對她的敵意不是緣於誤會,也不是解釋就能化解的。她踉蹌而行,走到大鐵門外,轉身呆呆地看著於家生機勃然的花園。花園裡木蘭、玉蘭開著大半,光禿禿的細細枝條上排列有序的花朵,紫色像夢,白色像棉。紫藤則剛剛長了芽苞。記得每年的仲春,關淑嫻都會邀請方離到紫藤花架下坐著喝茶,喝的茶是去年的紫藤脫水精製成的花茶,很香,紫色的一片片浮起來,像夏天傍晚薰染天空的雲霞。
周身冰涼,但都比不過心裡的冰涼。在方離的心目裡,關淑嫻就是自己的母親,她有再度被遺棄的感覺。環顧四周,天長地闊,卻沒有她的歸依之處。
一輛警車停在方離的身後,車門開啟徐海城跳了下來,走到她身後面無表情地說:“方小姐,我們警方懷疑你與江美輝失蹤被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協助調查。”
方離一言不發地轉過身,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鑽進車裡。徐海城看著她溼漉漉的背影,眸子裡閃過一絲痛苦,隨即又恢復為面無表情。他跟著鑽進車裡,示意小張開車。警笛聲再度響起。
街上的車輛很少,往日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大街,呈出就一種異樣的寂寞。警車一路長嗚,囂張而過。一路上,方離只是倚著玻璃窗呆呆地看著窗外,眼珠子都不動一下。徐海城幾番從內視鏡看著她,看到她冰紫的唇,看到她滴水的長髮,臉上就一陣難過。後來,他索性不看她,也看著窗外,下巴繃的緊緊。
到公安局審訊室,徐海城找了一條毯子給方離披上,她無動於衷地坐著,似乎失去了一切感知冷暖的功能。他嘆口氣,在她對面坐下,凝視著她說:“方小時,據我們瞭解,1995年5月5號晚上,也就是你室友江美輝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她約你在孤兒院後院見面,是不是?”
方離沒有看他與小張,只是盯著兩人面前的桌子,聲調平平地說:“是我殺的。”
徐海城沒料到她會直接承認,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心臟卻如同掉進見不到底的深淵,一直下沉。有一陣子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方離。小張在旁邊輕輕地咳了一聲,他才驚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方小姐,請你說一下詳細的殺人過程。”
“是我殺的。”方離又呆呆地重複了一句。
“你為什麼要殺江美輝?”
“是我殺的。”
“你用什麼方式殺了她?”
“是我殺的。”
……
小張與徐海城面面相覷,意識到她不對勁。徐海城大喊一聲:“方離。”
她又重複了一遍:“是我殺的。”
“方離,看著我這裡。”
“是我殺的。”
徐海城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背搭在她的額頭,額頭冰涼,但沒有發燒的跡相。他抓著她的肩膀晃了晃,說:“方離,請你說實話,你的口供對案子的破解非常重要。”
“是我殺的。”
徐海城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跟自己對上,說:“方離,你為什麼要殺了她?”但她的神線似乎穿過徐海城這個人,虛虛地不知道落在何處,平靜地重複著:“是我殺的。”
徐海城徒然地鬆開她,折回審訊桌邊坐下。小張小聲地問:“她看起來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現在怎麼辦?”
徐海城心中一動,想起剛才方離站在於家別墅前的模樣,分明散發著心如死灰的味道,不知道在於家發生了什麼事。“先把她拘留,等法醫的報告出來再決定。我去一趟於家。她就交給你了。”
小張點點頭。徐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