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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理由推脫,我同意女友定婚宴、發請柬。雖然我一向反對這樣的結婚方式。我以為我這是最後一次說同女友結婚,但我還是沒能辦到。我在結婚前的一天,獨自又去了一次緬甸。我沒有告訴女友我去哪兒。這樣的不告而別,必然要傷害到女友的。因此,必然要面臨著分手。是的,我和女友分手了。雖說全都是我的錯,但我不後悔。跟第一次不一樣,這次是有意而去了。不為什麼,至少不是為尋找攝影靈感才想到要去的。我去過的地方或國家,從來就沒有想到要去第二次的。但緬甸的打洛,這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就去了兩次。說真的,這可不太符合我的個人風格。為什麼會去兩次呢?或許壓根兒就不知道為了什麼。
伍臉上露出矛盾的表情來,說的話也處處顯得矛盾,當時只是想看看她,或許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就像是去看一個好朋友那樣。但我那次沒碰到她。我到她所在的那個表演團也去打探了一下,有一個和迎風相好的人妖告訴我,她一年前就離開表演團了。至於迎風去了哪裡,她沒告訴我。因為她本人也不清楚。迎風為什麼會離開呢?我預感到,迎風是為了我而離開的。我當時就這樣肯定,既沒想到她是因生病或其他事,我只想到她是因我而離開。”伍說,“我在打洛呆了三天後,又回到國內。幾年來,我再也沒有迎風的訊息。
“那麼後來呢?”我問。
後來,也就直到前年年底,我到北京,這之前,我一直留在大連,很少回北京父母的家中。回北京是為了參加一個朋友的首映式慶祝酒會,也就是章言的表哥關理哲。我和關導是高中時期的同學,又是電影學院的校友。我們的友情很深。那天,酒會上有很多來自電影學院的、在工作上有所成就的人。也就是這個酒會,我才有幸遇到迎風。酒會上,我遇到電影學院的校長。因為我在攝影界也還有些聲望,所以,校長對我特別熱情,特別引以為豪。酒會後的第二天,我沒想到校長打電話邀請我到電影學院去作一個演講活動。我自然是盛情難卻。我沒想到,迎風也在這個學校作老師。當時,坐在講臺下的不只是學生,還有校內的許多老師。當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後排的迎風。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我非常激動,那一刻起,我能夠確定我原來一直都愛她。我的演講繼續著,因為激動,使我的演講更加富有激|情和感染力。我一直以為只有我看到迎風,而她沒看到我。其實她早就認出我來了。”伍仰起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等我講完後,發現她已離開了。我向學生打聽才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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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問伍,就明白迎風為什麼見到他會悄悄躲開的原因。
“還需要我講吓去嗎?”伍抬起手來看錶,問我。
“不需要了,這就足夠了。”我淡淡地笑著說。
“你恨我嗎?”往回走的路上,伍問我。
“是的,開始有點。”我如實說道,“而且,在來武漢的路上,還做好的準備和你結結實實的幹上一架呢。”
“是嗎?那麼為什麼放棄呢?”伍像突然明白過來一樣,反問道,“因為我是個病人?!”
“是的,但也不全是這樣!”我眼睛盯著伍的臉,沉吟片刻後又說,“不僅僅是這樣。決定放棄的真正原因是在醫院裡,我看出迎風和你是真的很相愛,不單純是相愛,還有我認為至少我目前為止無法想到的或看到的那種相依感打動了我。說真的,是因為我看到迎風是真的愛你,她對你的愛是那麼的有別於我的深刻。在醫院或醫院以外的地方,我沒想過你。”
我說完這些話,有意或無意地去觀察伍。伍顯得非常沉穩和鎮靜。
“你是個坦率的人。”伍說,“我知道你真地很愛迎風,不然,你沒法做到這樣替她著想。”
“我感到很慚愧。”我說,“我愛迎風遠不及你愛她深厚。”我突然打住了,再說下去,只會讓我更多的看到自已的膚淺。是的,現在立在伍面前,我懷疑我對迎風的愛,僅僅只是因為我迷戀她的驚豔的美。我甚至到現在還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真地可以做到像伍那樣忘卻她的特殊性別。我現在即使確定了,也似乎不怎麼可靠。因為像我這樣二十出頭的大男孩,確定下來的事情,又有幾件能夠做到的呢?包括愛。
伍的手機不停地響。伍說,是迎風的電話。伍和我道別。
我朝著伍離開的方向長久而立。我想,迎風或許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我。想到這點,我不覺得有些悲哀。
春色和夜色
第十九章
那天早晨,天氣涼爽,入秋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