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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得到的回答而露出心灰意冷的眼神。
他知道小草已經很絕望了,可是直到侍女們被勸了出去,小草獨自一人坐在床上發呆,他望著他怔怔地伸出手撫摸自己腫脹的臉頰,最終無聲地捂住眼睛。
殷寒亭這才感覺到,原來自己已經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他跪在床邊想要抱住小草,想要安慰他,想要認錯,可是他的手臂卻始終穿過了他的身體,只能像是一縷遊魂一般,看著小草難過。
小草在他身邊不自覺表現出的卑微和謹慎,難道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忽略所鑄成的大錯?
殷寒亭很快反應過來,語氣裡藏不住突如其來的喜悅道:“可以治好?”
黃老大夫點點頭,摸著下巴上的一撮鬍子道:“就是得好好養,有人照顧著。”等到了揚州城再治臉,天氣可能會變得悶熱,不利於養傷不說,他和管家都要忙著開一家新的黃芪堂,在外面跑,到時候誰來守在白蘞身邊?小黑傻乎乎的肯定指望不上,如今有人巴巴地湊上來讓他們使喚,何樂而不用?
殷寒亭望著白蘞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這一次,不論如何他也再不會把小草一個人拋下了。
入夜,四人分別回馬車上休息,殷寒亭靠在車廂外,月光皎潔清明,濃霧散去,白蘞的呼吸聲輕輕的,他想看看他睡著的模樣,卻又害怕自己撩起車簾的動作太大會驚醒了他。
不管怎樣,小草的臉能夠治好,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第二天,白蘞還未完全清醒就感覺到身下的馬車緩緩動了起來,他皺著眉頭把臉埋進薄薄的毯子裡,然而車簾很快被撩開,有人在他臉頰的疤痕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殷寒亭吻過白蘞的唇,又去親他的眉眼,卻不想看到了一條粗長的黑色蛇尾繞在白蘞的腰上,他低下頭,只見騰蛇纏著白蘞不說,腦袋還拉得老長搭在車門邊,口水沿著蛇口滴下,把木板腐蝕出一個又一個圓圓的小洞。
殷寒亭眼神一冷,把蛇尾巴從白蘞身上扯了下來,扔到一邊,這才又重新坐回駕車人的位置上。
白日裡行路,中途路過茶攤也沒有停下來休息,這一日下午,他們終於緊趕慢趕到達了一個大的城鎮。
幾人沒有隨意住在郊外的客棧,而是進到城裡買了一些藥品吃食,這才最後停在了一處醫館後門。
管家前去叩門,黃老大夫下了馬車,對殷寒亭道:“這是我以前的一個老夥計開的藥鋪子,小白要喝藥,換藥,在這兒住的幾天裡你得多費心。”
殷寒亭自然放在心上,又仔細地問了幾個膳食方面需要注意的問題。
高高在上的龍君,哪裡關心過這樣繁雜的瑣事?白蘞恰好從車上抱著小黑下來,聞言十分惆悵,等到黃老大夫被管家攙著進門去了,他這才對殷寒亭道:“龍君,東海政務繁忙,在這裡耽擱久了真的不要緊嗎?”
殷寒亭搖搖頭,眼神落在白蘞抱著的黑蛇身上,這才蹙起眉頭道:“你讓它自己走。”
小黑掀開眼皮瞥了殷寒亭一眼,蹭著白蘞的脖頸舒舒服服地嘶了一聲。
白蘞摸了摸小黑的腦袋,似乎十分擔憂道:“它好像還在生病。”
殷寒亭聞言道:“騰蛇百病不侵。”
“可是這幾天它精神不好。”白蘞率先一步往院裡走去。
殷寒亭眼皮一抽,騰蛇大搖大擺地搭著白蘞的肩從他身邊路過,那小眼神掀得別提多解氣了。
等到黃老大夫領著白蘞見過藥鋪的主人,他們這幾日的住處也都安排好後,黃老大夫就找了一間光線敞亮的房間,讓白蘞沐浴過再來找他,管家被派遣去煎藥。
殷寒亭守在白蘞門前,順道也把躲在浴桶邊上的騰蛇給拎了出來,他看著騰蛇腹下那處不自覺伸出鱗片外的器官冷冷道:“不想死就不要讓我再發現第二次。”
騰蛇嘶嘶地吐出信子,眼中露出血腥的紅光,然後順著牆角彎彎繞繞很快溜出了後院。
白蘞洗完澡,蒸乾身上的水跡,整理好衣服,這才去找了黃老大夫。
殷寒亭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直到被黃老大夫擺了擺手,驅趕道:“在外面等著吧。”
這會兒正是家家戶戶燃起炊煙的時候,天色還不算暗,但殷寒亭等在門外,不一會兒手心就汗溼了一片,期間,他聽不見白蘞發出的一點聲音。
直到黃老大夫淡淡道:“好了,進來吧。”
殷寒亭身形一頓,趕忙推開門,只見白蘞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半張臉被厚重的紗布重新裹住。
黃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