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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勢大,誰敢上前相勸。拿到府中,稟告公子道:“一雙夫婦已喚到了。”張保見了,滿面笑容道:“兄長尊姓大名?何方人氏?因何到此?”應舉見他問得有禮,甚是放心,乃回道:“小生系山西人氏,同妻王氏到京,一則求名,二則探親。今經喚來,兩不相識,求公子發放,我夫婦二人感恩不淺。”張保道:“你既投親不遇,在京無靠,爾妻王氏,我十分中意,今已留在府中,不若多把些銀子與你,回去另娶如何?”應舉聽了,大怒道:“我堂堂男子,滿腹經綸,豈是賣妻子的?快放我等,如其不允,不肯甘休。”張保道:“你妻子來得去不得。”吩咐將王氏鎖在後堂,將應舉提出府前,王氏看見,扯住丈夫,大罵張保:“你這狗男子,倚父奸雄,強逼良民妻子為妾。倘得訴於天子,處治你一門,方消我恨。”張保聽了大怒:“你如此可惡。”吩咐左右將這奴才解到西安府去,說他盜取張府金銀。
左右領命,將應舉捆住,解往西安而去。那西安知府見是張府發來的盜犯,屈打成招,問成死罪,次日處決。
且言那王氏被張保叫眾侍女捉入後堂去,嚇得魂不附體,兩手被捆,無可奈何,只是大哭,淚如雨下。張保笑道:“娘子不必悲傷,且從我罷!日後少不得有個小夫人之位。若阻抗不從,亦難得回鄉。你丈夫做了強盜,西安知府問成死罪,更不能活的了。”王氏聽得丈夫被屈,問成大辟,越發心如刀刺,把頭向張保亂撞。張保性急,正要用強,忽家人報知相爺回府,喚公子問話。張保無奈,即將王氏交老媽看守在後花園內,夜裡再與她成親,即出中堂而去。老媽同王氏到後花園中,老媽問其根由,王氏將丈夫被誣,並己之苦,訴了一番。老媽道:“我聽娘子之哭,已有哀憐之心。你且坐息片刻,待晚上人靜放你走。那公子害怕相爺知道,必不追究。”王氏聽了老媽之言,轉悲為喜,雙膝跪下道:“老媽若救了賤妾,我夫婦來生犬馬相報。”老媽道:“娘子請起。”待至二更,老媽開了園門,王氏逃去。王氏再三致謝活命之恩。
且言公子被相爺喚去,罵道:“有書不讀,終日在後花園頑耍,今後若不在書房攻書,家法處治。”張保被禁一月有餘。
及至偷閒問起,老媽回說王氏投池身死。
且言王氏逃出,無親可投,暫在尼庵宿了一夜。次日走到街坊上,打聽丈夫下落,忽聞人說,明日午時監斬大盜。王氏一聞此言,即問道:“長安城中要斬何人?”街坊道:“斬的是盜張府金銀的外方人,姓薛名應舉。”王氏聽了丈夫名字,大叫一聲,暈倒在地。街鄰救醒,王氏罵道:“張保,與你前生無冤,今世無仇,何故將我夫妻害得如此?真痛殺我也。”又大哭起來。街上人盡皆憐之,奈無力可救。且言是日薛剛同一班小英雄,在酒店內吃得大醉,經過狀元坊遊玩,來到金字牌坊,見一婦人哭倒在地。眾小英雄喝開眾人,著家丁上前問道:“這婦人因何痛哭?何方人氏,從頭直說。”王氏止哭,說道:“妾身王氏,丈夫薛應舉,同系山西人氏,丈夫求名,順道探親,兩不相遇,被張君左之子張保搶至府中,強逼丈夫賣奴與他做妾。丈夫不從,爭論幾句,一時觸怒,叫家丁將丈夫誣為強盜,捆送西安知府,問成大辟,明日午時斬首。故此小婦人在此,求仁人君子化口棺材,收殮丈夫,聊盡夫妻情分。”說完又哭。薛剛等聽了,大怒道:“你既如此貞節,明日我等救他回去。你不可在此痛哭,恐張賊聞知,你丈夫就活不成了。”王氏叩謝回庵而去。眾小英雄各回府中。街上人道:“此是他造化,遇了三爵主,諒亦救得。”不知後來如何解救。且看下回分解。
第 69 回 劫法場御賜金錘 鞭張保深結仇冤
第 69 回 劫法場御賜金錘 鞭張保深結仇冤
且言次日薛剛同了秦紅等,結束停當,暗藏軍器,都來到狀元橋。只見西安府監斬應舉,將繩索捆好,斬條一道,鑼鼓齊鳴,迎將來了。薛剛一看,拔出身邊短刀,大喊一聲,將西安知府驚跑。眾人一齊動手,殺了劊子手,劫了法場,救了薛應舉。眾百姓走散,眾兄弟叫聲:各自回去,不可連累。
自古說,好漢作事一人當。眾人皆各分散,唯有薛剛一人,率同應舉夫妻,說道:“只說你是我兄嫂,被張保所害。聖上問起,要說明白了。”商量已定,來至朝門,天子升殿,上前奏道:“臣有堂兄嫂,來京投親,不料被張保相害,綁去法場,今臣救了。奏聞聖上,請究奸佞。”天子龍顏大怒,即問君左。
君左回奏:“臣實不知,或有冒了臣姓,亦未可知。”聖上亦不甚究,罰俸一年。封薛剛為通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