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est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且滔滔不絕地和新任“老弟”訴起苦來。
駱聞舟摸出一盒煙,點了一根遞給王洪亮,同時朝陶然使了個眼色,讓他帶著郎喬先去看現場。
“熟人作案,絕對是熟人作案。”王洪亮跟駱聞舟扯了一根菸光景的淡,這才說起正事,他細小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你看看這地方,錯綜複雜,外人進來根本找不著北,在自己家裡放個屁,鄰居都能聞出你中午吃了什麼,外人怎麼敢隨意行兇呢?駱老弟,你是專家,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種敏感時期,王洪亮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轄區內出現一個流竄的搶劫殺人犯,所以玩命想往“熟人作案、私人恩怨”上靠。
駱聞舟沒接他的話茬,把墨鏡摘下來別在領口,眯起眼睛往忙碌的法醫中間望過去,隨口搪塞:“我就是一個混飯吃的衙內,哪敢在您這充專家?”
“誰還不是混口飯吃呢?”王洪亮唉聲嘆氣地一攤手,“走吧,咱們也過去看看。”
新成立的“混飯二人組”於是並肩走進現場,只見一個留平頭戴眼鏡的小青年正唾沫橫飛地給陶然和郎喬介紹情況。該青年個頭很高,一臉青春痘,站姿筆直且僵硬,像個裁剪成人形的棺材板,語速快得駭人。
“這是我們新來的小肖,肖海洋,”王洪亮伸手一指,介紹說,“是個高材生,考進來的時候筆試第一,小肖,這是市局的駱隊。”
肖海洋下意識地挺胸抬頭,做了個類似“立正”的動作,下頜繃得死緊,衝駱聞舟緊巴巴地一點頭,寡言少語地打了個招呼:“駱隊。”
“不用客氣,”駱聞舟衝他一笑,“你接著說。”
方才還寡言少語的肖海洋好似被他這句話按了開關,瓢潑一般的話頃刻間從他嘴裡奔湧而出,把他面前一干人等都淹在了其中:“死者身上沒有掙扎造成的挫傷,但後腦有被鈍器擊打的痕跡,初步判斷,他是被人從後面打暈後,再用一根軟布帶勒住脖頸窒息而死,死後財物被搜走,額頭上蓋了一張紙條。因為死者是在昏迷狀態中被勒死,現場沒有留下掙扎痕跡,勒死死者的軟繩、擊打頭部的鈍器等等都沒找到,目前也沒有確切證據表明這裡就是案發現場,彙報完畢!”
剛開始還好好的,最後那句話一出口,王洪亮的臉立刻應聲而綠:“沒有證據你瞎說什麼?這裡不是案發現場哪裡才是,難不成這還能是一起拋屍案嗎?拋屍為什麼要拋在這裡,有什麼好處?你不要隨口臆測擾亂視聽!”
肖海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性……”
王洪亮還要發作,被駱聞舟伸手攔住了:“剛工作的小孩想法都比較多,多聽聽也挺有意思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四下的環境,整個花市西區給人的感覺就是灰濛濛的,雜亂無章的電線沉甸甸地壓在頭頂,把燕城難得的晴天割得四分五裂,非常壓抑。
“多在周圍打聽打聽,或許有人聽見什麼了,”駱聞舟說,“另外,我覺得王局的大方向把握得非常準,咱們先不考慮極端情況,就以熟人作案為偵破方向吧,老哥,您看這樣行不行?”
駱老弟雖然來者不善,但說話辦事的風格倒還合王洪亮的心意,雙方一拍即合,極大節省了溝通成本。
接下來就是沒完沒了的排查和走訪,這些都是分局碎催刑警們的活兒,跟“技術指導”沒什麼關係,他們主要任務是回分局辦公室坐著喝茶,隨時監控工作進度,等著抓王洪亮的小辮子。
陶然卻小聲對駱聞舟說:“頭兒,你們去吧,我還是想跟他們一起在附近轉轉。”
陶然名字文靜,人長得也眉目清秀,從來沒跟誰紅過臉,也從來不說粗話,對待同志和敵人都是一樣的春風化雨,看起來非常好說話,但駱聞舟從剛畢業工作就一直跟他搭檔,實在太瞭解他。
陶然身上有種與時代格格不入的較真和執拗,其他事他都不太關心,反正天塌下來有駱聞舟頂著,但案子上,只要有一點疑點,他都要死追到底——別管是不是他負責的。
駱聞舟:“死者被人從後面打暈,如果真是搶劫,犯不上再回來把人勒死,私人恩怨的可能性很大,王洪亮的基本判斷沒錯——你有什麼問題?”
屍體已經被裝進裹屍袋,被法醫抬走了,陶然輕聲說:“是鞋——這裡沒人打掃,一不留神就會踩一腳泥,但是我剛才扒開裹屍袋看了一眼屍體,那孩子的鞋很乾淨。”
駱聞舟輕輕一挑眉。
“當然,也可能是死者住在附近,對環境比較熟悉。”陶然說,“但我還是覺得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