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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破荊和遲衡見了,驚為非人,他這是對著湖,這要是對著人群,只怕劍所指處無人生還。
好在,燕行只專注練劍,沒專注過殺人。
不知不覺三人進了夷州,夷州的北邊與封振蒼相扛,早被糟蹋得不像話。稍微往夷州城這邊,才復歸寧靜。燕行隻字不提分開,岑破荊提醒道:“燕行,你府上是北上玢州?我們南下夷州了。”
燕行訝然,看看二人從容道:“夷州?也不遠,一路同行甚好。”
岑破荊啼笑皆非。
燕行一直很從容淡定,好似他本來的行程就是如此。見他一副既像世外高人又像不諳世事的模樣,遲衡私下與岑破荊道:“燕行恐怕是一向與世隔絕,自己一人苦練劍法,不知世界之大。現在一見咱們倆刀法好,能讓他悟到劍法,悟上癮了所以捨不得走。勸是不管用的,反正無害,跟著就跟著吧。”
岑破荊無語:“這能是隨便跟的嘛?就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人。”
燕行恣意隨性,從不在意也不顧忌他人的目光。所以儘管岑破荊十分糾結,數度委婉說出勸離的話,燕行渾然不覺。
反而是岑破荊不說了,某一天,燕行自己忽然說:“近幾天頗有所得,我要找個地方練一練劍,你們先行,我隨後就到。”
而後倏然不見蹤影,把岑破荊氣得哭笑不得。
一路上,遲衡都沒有歇著,除了將岑破荊所知的全部瞭解之外,更瞭解其他世事。兵荒馬亂的,只要是關於打戰的風聲都跑得特別快,各種傳聞都有,而封振蒼的名字聽得尤其的多。
其時三月末,暖風和煦,暖香隨風而來,不知不覺靠近夷州城,在一處高地上,遠望山巒如嶂。再不願面對也得面對,岑破荊問遲衡:“遲衡,你想清楚了嗎?梁鬍子是咱的恩師,待咱們不薄,將軍的位置還是有的。”
遲衡回答得冷靜:“身在亂世,要麼擇明主,要麼自立為王。明主,除了……朗將,我不會再認任何人!梁鬍子領兵作戰沒有問題,但他沒有能力成為運籌帷幄的一方霸主,從夷州被封振蒼壓得毫無反擊之力也能看出。他是我的恩師,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了他的恩情,我永遠不會與他為敵,日後若遇上,我會跪地謝罪!”
岑破荊感慨萬千地說:“你呆的時間短,心能硬得下來。梁鬍子對你對我可真是好得沒話說,我於心不忍。不過,你說得也對,咱們要不要去看看梁鬍子?過門而不入實在說不過去!”
“萬一他挽留呢?”
“……”
“他若開口讓留下,我是無法拒絕的,一旦應承下來,必然要全力以赴。恩師是一碼,追隨是另一碼,一旦決定,就不能反悔,否則就是不仁不義。所以,我不進夷州城!”
“咱們投奔容越也是寄人籬下。”
遲衡信心滿懷:“容越不一樣,咱們過去壘州,對容越來說不是多兩個將領,而是像鼎一樣一下子能把霸主之位撐得住。岑破荊,你是願意跟著梁鬍子,還是願意咱們一起打天下?”
岑破荊深呼吸了一下,嘿嘿一笑:“我找了大半年,可不是為了現在分道揚鑣的!”
騎在馬上,遲衡遠望夷州城的城牆,看城牆之上,顏王軍的旗幟依舊隨風而飛,然而,斯人已去,世上已無顏王軍,不由得心中湧上一股酸楚。
遲衡鞭馬鞭得很快。
岑破荊倒還是極為流連,半天策馬趕上,饒是如此,還頻頻回頭悵然而望,直到再也不見夷州城。
越過夷州,翻過夷山,就到了壘州之地,初入壘州遲衡就先收穫了一大堆戰報,比如玢州軍十萬大軍壓境,壘州岌岌可危。問路人,均只知壘州是顏王軍的,壘州是容越為主的,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顏王軍已不再是顏王軍。
遲衡二人快馬加鞭,飛奔到了壘州石城。
饒是千里馬,也費了一個來月,二人早已蓬頭垢面,風塵僕僕。其時,天已入夜,石城還是石城,卻已不再是岑破荊遲衡的地盤了。護衛都是陌生面孔。但聽了二人報上名,立刻將二人引進府邸。
容越住的是駱府。
駱府富麗雍容,不知道多少門樓多少房舍,多少假山多少遊廊,總之說不盡的巧奪天工。
不多時,遲衡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健步而來,人沒見到,爽朗激動的聲音先傳來。
“遲衡、破荊!”
容越幾乎是衝了過來,砰的一聲拳頭狠狠擊在遲衡胸口。
肋骨一疼。
遲衡笑著揮手過去與他對擊兩拳。一年多不見,容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