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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回首,曲央,說說你如何打敗西南王的?當年他只佔了兩個城,岑破荊池亦悔領數萬兵去奪,都快吐血了才贏!”
曲央這才開口說起戰事。
他素來簡潔,還是甘納在一旁時不時地補充上一段。遲衡聽了讚道:“兩年多不見,苦茲郡的實力遠超以前,不知郡王下一步將如何拓疆呢?”雖然苦茲郡很大,但到底只是一個郡。
“本王無意拓疆。”
無意才怪,在遲衡孜孜不倦的探尋之下,甘納有意無意吐露了一些風聲,他無意向北向東拓疆,因為那都是元奚中原國土,水土不服。他就算要爭也是與西南王相爭,因為西南王的領土與苦茲郡的地貌相當。
以及,苦茲郡以南及以西,就出了元奚國了,是另一國諾狄國的疆土,地貌也大抵接近苦茲。
甘納要爭雄,也將往那兩地去。
遲衡也才順勢又說了自己與容越等建了乾元軍、並與紀策炻州軍合併一事,甘納早聽過,這次是說與曲央聽的,曲央倒並沒有露出太驚異的表情。
甘納手指撐著面具,笑道:“原來,遲將軍要成為一方霸主了。”
“過言過言。”
遲衡又娓娓道來,直接挑明瞭期望連橫苦茲郡,共抗勁敵西南王。甘納豈能不明白他的來意,若有所思:“三年前本王遇見了顏王軍的朗將顏鸞,本王當時……可惜了,顏鸞英年早逝,不然元奚國遲早也是他的。”
此言一出。
遲衡舉杯飲了一口茶,沒有接話茬。而曲央說了幾句,又將話題岔開。
三人閒談下來,天色漸晚,僕人就託上十碟解飢的小點心一樣的東西,不似糕點,糊糊團團的,有些一看就是素,有些則看不出是什麼做的,看著就詭異得沒有胃口。僕人放在桌上,曲央不動聲色,將幾個小點心調了一下,看著畫素的那幾碟大多放在遲衡這邊。
正座上,甘納開口了:“曲央,這幾碟都不合本王胃口。”
遲衡一愣,掃了一眼桌子,甘納面前有葷有素,奇形怪狀但都挺精心的。曲央也一愣,起身,躑躅了一下,將幾盤碟調了一下,甘納越發皺眉:“本王最討厭吃紫芥地。”
看來曲央不太瞭解甘納的喜好。
遲衡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女,竟都低頭,也不來幫忙,遂舉茶杯岔話。總之這一次商談磕磕絆絆,因為甘納始終都沒有表態,反而時不時挑眼看曲央,這種氣氛之下,遲衡準備了一肚子說辭也沒用。
末了,甘納起身:“來日方長,遲將軍遠來顛簸,早點歇下。老友相見有敘不完的舊,曲央,你代本王招待貴客。”
遲衡道謝。
曲央住在城堡的南向一個院子裡,一進去,風景就與別處不同,沒有藤蔓,沒有樹,沒有古井,沒有奇奇怪怪的工具,非常的一目瞭然,是仿夷州元州的尋常院子的格局,只是院子並不開闊。
曲央將他領進一個書房樣的房間,而後出去吩咐僕人給遲衡佈置一間屋子。
遲衡坐在長藤椅上。
周圍安安靜靜的,心瞬間鬆懈下來,遲衡雙|腿伸展,將手搭在額頭,閉著眼睛,想起今日所見所聞,對於甘納和曲央之間的詭異關係,他不可能一點兒沒有察覺。屋子裡燃著一種不知名的草藥染香,當心寧靜下來,鼻子也變得靈敏,感知也變得更加細緻入微,草藥香裡一絲苦澀但熟悉的味道竄入腦海。
遲衡睜眼。
曲央已坐在另一個長藤椅上,望著遲衡,眸子一爍,難得嘴邊一抹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遲衡起身:“命大,沒有死成,多謝你還來找我!”
“客氣什麼。”
“因為我和容越的魯莽終害你留在了苦茲郡,我一直很愧疚。如今你已替甘納建了一支所向無敵的利軍,他應該更不願放你走,不知道,還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南征北戰。”
“當年我是自願的。”曲央輕笑一下,“我在這裡過得很好。”
“那就好!最適合的地方,就是最好的!”遲衡凝望曲央的耳墜,莞爾,“夷州男子是不慣帶這些玩意的,你戴著卻沒有一丁點兒女氣,出奇的特別,入鄉隨俗了。”
曲央摸了一下,耳墜落入手中。
遲衡很隨意地說起了元州夷州的嚴峻形勢,說以後的打算,更說起此行的目的:“我這次來,只能成功,因為假如西南王再攙一腳,元州就徹底支離破碎了。郡王不是尋常人物,他應該也不甘於只窩在苦茲郡吧?”
曲央輕描淡寫:“他不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