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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平常下屬一樣使喚。若說性格,阮閱為人中規中矩,秦翼望有幾分膽色,梅瑜優柔寡斷,子炎最得皇帝的歡心,可失之魯莽——但是,他們均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中規中矩的說不定會大器晚成,有膽色的也許更會革除舊弊,優柔寡斷也許是因為沉穩周到,至於魯莽,誰年輕時沒有意氣奮發地幹過冒冒失失的蠢事呢?這幾位皇子背後都是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勢力均不小,論起來,周階和梅瑜的父親梅付交情最深。思量再三,周階還是實話實說了。
遲衡點點頭:“愛卿所慮,正是我所憂的,要離太子這幾人都差一點。”
立太子?
周階一驚,遲衡面露苦惱之色:“周愛卿博覽古今,不知道可有立皇子之外的人的先例?”
皇子之外的人?周階驀然想到了鍾續!
鍾續,正是這種年齡。
鍾續年輕如璞玉,鍾續是難得的將才,鍾續在戰場上號令千軍萬馬,統領能力毋庸置疑,絕對比其他皇子強許多倍,而且他與同窗如梅元白、巫琛等人都交好,絕對不孤家寡人,如果再有皇帝作後盾,誰又敢說一個不字呢?
雖然他的性格偏於內向,不要緊。
皇帝是個極為重情的人,重情難免偏心,與其立其他皇子,為什麼不是立曾經的心愛之人呢?曾經的青梅竹馬,正是現在鍾續的年齡,誰敢說皇帝不會觸景生情,見人生情呢?
周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皇帝,而是紀策。這位丞相坐在窗邊,攬閱著奏摺,他習慣性地支起左手,斜向陽光落處,聽見腳步聲他也沒有抬頭。
“下官拜見丞相。”周階一施禮。
紀策抬頭道:“坐吧。”
周階悄然無聲地等待著皇帝的到來,在這無聊到只能仰望陽光下的飛塵的時間裡,周階的視線慢慢轉到了紀策的身上。所有人中,變化最大的是紀策。周階第一次見紀策時,覺得他是介於出世和入世之間,紀策的性格很圓潤,隨和不固執,有時還漫不經心。周階曾以為紀策會在皇帝登基後,就歸隱山林,或者浪跡山河逍遙一世。
可沒想到,當遲衡封他為相後,紀策越來越入世。
如今,他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一國之相,就算所有的人都歸隱了紀策也是不能歸隱的。時光可以將一個人的性格由稜角分明打磨成圓滑,也可以將一個隨性的人歷練得堅韌無比。以前,紀策是軍師一樣,總是在背後運籌帷幄,而今,他是執掌乾坤權傾天下的權臣,他已經很少像當軍師時那麼隨性地來去。只有他看書時的模樣,一如既往。
周階暗自慨嘆。
紀策似乎察覺到他的凝視,一展眼:“周階,前朝的那些舊臣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想怎麼處置就呈報上來,尤其是陶霄,能說服就說服,說服不了就逐到偏遠的西域諸州去,放他一條生路。”
這些都是皇帝的意思嗎?
“皇帝曾經在你身邊放了幾個年輕才俊,比如梅元白、巫琛等人,這些人怎麼樣?前幾天,我不是吩咐你暗查皇帝養子們背後的勢力麼,不用查了。”紀策放下手,難得擰起眉頭,“周階,這些都是皇帝安排,你有沒有覺得很不對勁?”
果然是皇帝的意思。
周階謹慎道:“紀相,就這幾天上朝,以及陛下的安排,下官覺得,皇帝像下棋佈局一樣。”下棋先佈局,築屋先築基,那都是先把框架搭好為以後做準備的。
紀策點了點頭。
周階又說:“自從上朝後,皇帝的安排很急,好像一夜之間想把一切都梳理得井井有條。實不相瞞,人人都在傳皇帝想歸隱山林,禪讓皇位,不知紀相知否?”
紀策淡淡一笑:“三十而立,皇帝需要這麼急嗎?”
周階想紀策到底是皇帝的枕邊人,如此淡然,必然是流言而已。再者皇帝暌違已久,一回來就大刀闊斧地定奪,也是必然的,這麼一想就定下心來。皇帝如果是那搏擊風浪的舵,紀策就是定風的針,有他在,什麼大事都盡在掌中。
不及細聊,只聽見剛勁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周階肅然以待,果見遲衡大踏步進來,一襲明黃色龍袍威風凜凜,手裡折了好幾支牡丹,明黃色雲卷似的大朵團簇,錦色繁華。
周階忙施禮,遲衡一擺手,將牡丹插在寬口花瓶裡。
豔麗的花映的滿屋生輝。
一併插在花瓶上,煞是豔麗,紀策就坐在牡丹花前,皇帝極為隨意地坐在紀策旁邊的藤椅上。紀策將書放下,目光望著皇帝,顧盼流轉,嘴角挑起一彎更彎的弧線。花近,紀策遠,花容與那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