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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待,從沒有過一點兒苛責。
這時延慶的著名鏢頭神槍楊健堂已來到北京。他在前門煤市街開了一家“全興”鏢店,帶著幾個徒弟就住在北京,做買賣還在其次,主要的還是為保護他的老友德嘯峰。
德嘯峰此時雖然仍是在家閒居,但心中總怕那張玉瑾、苗振山之黨羽前來尋釁復仇。所以除了自己不敢把鐵沙掌的功夫擱下之外,也叫兒子們別把早先俞秀蓮傳授的刀法忘記了,並且請楊健堂每三日來一趟,就在早先俞秀蓮居住的那所宅院內,教授兒子和兒媳槍法。
楊健堂的槍法雖不敢稱海內第一,可也罕有敵手,有名的銀槍將軍邱廣超的槍法就是他所傳授出來的。他使的槍是真正的“梨花槍”,這槍法又名日“楊家槍”。宋朝有位名將李全,號稱“李鐵槍”,李全的妻子楊氏,槍法尤精,收徙甚眾。所以梨花槍雖然變化莫測,為古代衝鋒陷陣之利器,但是實在是一種“女槍”,即柔弱女子也可以學它。
槍法既是楊家的,楊健堂又姓楊,德少奶奶也姓楊,而且又拜了楊健堂為義父,所以楊縫堂就非常高興地認真傳授。不到半年,楊小姑娘就已技藝大進。至於她的丈夫文雄,卻因身體柔弱,而且性子喜文不喜武,所以反倒落在她的後頭。
這天,是初冬十月的天氣,北京氣候已經甚寒。楊健堂仍然穿著藍布單褲褂,他雙手執槍,舞的是“梨花擺頭”。他向楊小姑娘、文雄二人說:“快看!這梨花擺頭所為的是護身,為的是撥開敵人的兵器,你們看!”
楊小姑娘注目去看,看不見槍桿搖動,只見槍頭銀光閃閃,真如同片片梨花。楊健堂又變幻槍法,練得是:拔草尋蛇法無差,靈貓捕鼠破法佳。封札沉絞將彼賺,提挪槍法現雙花。詐敗回身金蟾落……槍影翻飛。風聲嗖嗖地響。
正練到這裡,忽聽有人拍手笑道:“真高!好個神槍楊健堂,亞賽當年王彥章!”
楊健堂收住槍,笑道:“你又來了?”楊小姑娘和文雄也齊都過來,向這人招呼道:“劉二叔,您吃過飯了嗎?”這人連連地彎腰,笑著說:“才用過!少爺跟少奶奶練武吧,別叫我給攪了!”
這人年有三十來歲,身材短小,可是肩膀很寬,腰腿很結實。他穿的是青緞小夾襖,青綢單褲,外罩著一件青緞大棉襖。鈕子不扣,腰間卻繫著一條青色繡白花兒的綢巾,腰裡緊緊的,領子可是敞開著。頭上一條辮子,梳得鬆鬆的,白淨臉,三角眼,小鼻子,臉上永遠有笑容。這人是近一二年來京城有名的英雄,姓劉名泰保,外號人稱“一朵蓮花”。
他是楊健堂的表弟,延慶人,早先也跟他表兄學過梨花槍,也保過兩天半的鏢。可是他生性嗜嫖好賭,走入下流,還時常偷楊健堂的錢,便被楊健堂給趕走了。他走後足有十多年,楊健堂也不知他的生死,簡直就把他給忘了。
可是去年春間他忽然出現於北京城,先拜訪德嘯峰,後來又謁見邱廣超,自稱是特意到北京來找李慕白比比武藝。因為李慕白沒在北京,也沒人理他,他就流浪在街頭,事事與人尋毆覓鬥。後來被楊健堂發現了,便把他叫到鏢店裡。因見他在外飄流了十多年,竟學了一身好武藝,便要叫他做個鏢頭。他可不願意幹,依然在街上胡混。
有一天,大概是故意的,他在街上單身獨打十多個無賴漢,衝撞了鐵小貝勒的轎子。鐵小貝勒見他武藝甚好,就把他帶回府內。一問,知道他是神槍楊健堂的表弟,是為會李慕白才來到北京,便笑了笑,留他在府中做教拳師傅。其實現在鐵小貝勒已成了朝中顯要,不再舞劍掄槍玩鷹弄馬了。劉泰保也無事可做,每月又關三兩銀子,他就把自己打扮得闊闊的,整天茶寮酒館去閒談,打不平,管閒事。所以來京不足二年,京城已無人不知“一朵蓮花”之名。
他是每逢三、六、九,就來此看看他的表兄教武,如今又來到了,楊健堂就說:“要看可以,可是隻許站在一邊,不許多說話!‘,劉泰保就笑著。文雄跟楊小姑娘也都笑得閉不上嘴,因為他們都覺得劉泰保這個人很是滑稽,只要是他一來了,就能叫大家開心。
當時楊健堂正顏厲色,好像沒瞧見他似的,又抖了兩套槍法。一朵蓮花劉泰保在旁邊還不住地說:“好!好!真高!”
楊健堂收住槍式,叫文雄夫婦去練。文雄和楊小姑娘齊都低頭笑著,彷彿無力再舉起槍來。楊健堂就拿槍桿子頂著劉泰保的後腰,說:“走!走!你這猴兒腦袋在這裡,他們都練不下去!走!”
劉泰保笑著說:“我不說話就是了!難道還不許我在旁邊看著嗎? 真不講理!”後腰有槍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