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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滿天鋪著綺錦的晚霞,春風習習,吹著玉嬌龍的深灰色的綢夾袍。她氣態軒昂,大踏步地走著,都道她是少年武師,誰也看不出她是一位名門閨秀。她緊隨著飛鏢常等人,由北關走到了西關。這裡就有一家很大的飯館,橫匾就是“聚星樓”,門前還掛著幾條酒旗,寫的就是什麼“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等等的詩句。飛鏢常就先叫一個人上去傳報,他在這裡張著一隻胳膊請玉嬌龍上樓上。
玉嬌龍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畏縮,她一手掠起了衣襟,一手拿著寶劍,咚咚咚地就上了樓。只見樓上很是寬綽,座位擺設得不少。可是這時座位多半空閒著,只有六七個座客。這幾個人一見玉嬌龍上了樓,多半都起身轉頭,只有兩個人坐在那裡沒有動,一個是位僧人,年約三十多歲,面上有幾顆麻子,還有一個正坐在那裡生氣,這就是剛才在店中被玉嬌龍狠打的那個魯伯雄。
玉嬌龍昂然立定了身,只見對方的幾個人齊都用眼睛打量她。有個四十歲上下,瘦長身材,有短短黑髯,穿著很闊的人,就向她一抱拳,說:“多承賞光,果然是一請就到。兄弟姓米,草字大彪,在此也是做客。因為學過幾手武藝,平生最敬慕武藝好的老師傅們,今天聽這位彭老弟由路上回來……”說著,他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一個雙目怒瞪的人。玉嬌龍一看,原來就是今天在路上被自己用箭射傷了的那個黑臉漢子。又聽米大彪說:“才知閣下武藝絕倫,並且有一口削銅斷鐵的寶劍。所以仰慕之極。剛才魯鏢頭又來說,他也在店中領教了閣下的武藝,他殊為欽佩。我才差遣我的兄弟將閣下請了來,一來是為大家和解,二來是討教討教!”
玉嬌龍一見這雙鞭靈官米大彪的態度倒非常和藹,她也就消了些氣,拱拱手說:“不要緊,既然你們認輸了,向我來說和,我也不便太逼人過甚。”遂就不等主人落座,她就坐下了。
那魯伯雄卻用拳頭一擂桌子,震得盤碗亂響,說:“我魯伯雄走江湖多年,沒受過今天這欺辱。其實,你武藝高,我的拳法弱,敗在你的手裡不算什麼,一兩年後咱們再見面,再較量,可是今天我原是打的不平!”玉嬌龍冷笑著說:“我並沒叫你打那不平!”
魯伯雄就要往起跳身,他又是舉拳,又是瞪眼,米大彪和別的人趕忙把他攔住。玉嬌龍卻只坐著冷笑,神色一點兒不變。米大彪就問:“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玉嬌龍手託著腮,搖晃著頭說:“我名叫龍錦春!”米大彪說:“久仰!”又問:“府上?”玉嬌龍說:“甘肅省人。”米大彪又問:“這次是由北京來嗎?”玉嬌龍搖頭說:“不是!”又一拍桌子說:“你何必細問!”米大彪很詫異,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會武藝的人會這樣不懂客氣,而且,他真瞧不起這個跟娘們似的年輕人,不信他競有一身武藝,他就又拱拱手,帶笑說:“不該多問。但既是江湖朋友,如今既肯賞光前來,兄弟倒要細細請教一下,不知尊師是哪一位?武藝學的是內家還是外家?”
玉嬌龍昂起首來說:“沒有人配教給我武藝,只有九華啞俠、江南鶴他們兩人,還可以算是我的師兄。”
那邊的法廣立時站起身來了,米大彪也驚訝得變了色,他勉強笑了笑,又問說:“我提出兩個人來,龍兄可曾認識?”玉嬌龍問:“什麼人呢?”米大彪說:“南宮李慕白,鉅鹿俞秀蓮。”玉嬌龍微微點頭說:“知道他們,全是我們一家,但全是我手下的敗將。”米大彪一笑,又問說:“江南的靜玄禪師呢?”玉嬌龍搖頭說:“沒聽人說過,大概是無名之輩,做我的門徒,我也不收!”
她的話才一說到這裡,驀不防法廣和尚的手指已從側面點來,玉嬌龍眼明手快,“吧”的一聲用手將法廣開啟。此時身後又有人掄刀來砍。玉嬌龍飛快地躲閃,青冥劍已嗆啷一聲出了鞘。黑臉姓彭的疾忙將刀抽出,魯伯雄也舉起了凳子向玉嬌龍頭上摔來,玉嬌龍一閃,凳子就咕咚一聲摔在了樓板上。
法廣和尚又抽出一隻二尺長的判官筆,毒蛇似地刺過來,向玉嬌龍的腰際去點。這判官筆是純鋼鑄成,如筆狀,專用以點穴,玉嬌龍用青冥劍一掃,便把筆尖兒削落。魯伯雄又舉起一張小茶几摔來,一下又摔空了。別的人也都飛起酒壺瓷碗,紛紛向玉嬌龍打來。卻都被玉嬌龍用劍斬斷。用手接住,用腳踢飛,她身如鳥轉,劍似鷹翻,並尖叫道:“要出了人命可休怨我!”
此時又由樓梯上來了十幾個人,短刀長槍一齊撲上。玉嬌龍手不停,足不歇,劍無破綻,她忽而跳到桌子上,忽而又跳到椅子上,單劍殺得兵刃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