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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過來看了診,對田氏說“小娘子的病症實在奇怪。以前可曾犯過?”
良嫫連忙說“犯過一次。就是出發之前。也這麼暈過一次,後來我請了舅夫人過來,舅夫人帶的大夫也瞧了的。”
大夫問“當時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只說是貪睡了些。”良嫫回。
“那後來是怎麼醒的?”
“自己就醒了。”良嫫急急向田氏請罪“當時就只睡了一天,我也是想,未必不是小孩子貪睡?也就沒有多想。全是奴婢的錯。”跪下直抹淚。要是小主人有什麼不好的,自己可怎麼好。
田氏到也並不苛責“你又知道什麼呢。起來吧。”向大夫說“她今日也是自己醒的。不知道這其中是有什麼緣故。”
大夫捻著鬍子為難“這種昏睡之症,我以前也聽說過。說是有個鄉間的婦人,常常突然睡過去,可過一段時間又自己醒過來的。”
“這要怎麼診治?”田氏連忙問。
大夫嘆口氣“夫人,要別的病還好有,這個我卻是沒有辦法啊。你們也不用在本地再找大夫耽擱的,我即看不好,本地那些同行也與我無差。你們既然是人回都城去的,就去都城找大夫還有些希望。”
田氏憂心忡忡,卻也無可奈何。叫人拿了診金過來,又包了好大的紅包,說“這件事還請不要往外宣揚。”
大夫連連擺手“不敢不敢”這高門大戶他惹不起,哪敢把話到處傳。
田氏親自把大夫送出去。
良嫫守著齊田,見她還閉著眼睛,嗚嗚咽咽地偷偷哭“菩薩啊,便有什麼只往我身上來。小娘子才多大一點,從沒有做過壞事。怎麼要遭這樣的罪。”自己奶大的便不是親生也是朝夕相對著處下來了。她孩子又病死了,便一門心思都撲在齊田身上。齊田不見這些日子,她眼睛都快哭瞎了。好容易人回來了,卻又是這樣。
齊田聽得心裡發酸,又慚愧。
她一直以來並不怎麼把這邊的人放在心上,總覺得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些人於她而言就是陌生人。雖然在這裡遇到過許多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甚至威脅到生命的事件,可卻也一直下意識認為,自己不過是在一段事故里頭。現在所看到的人,也早就淹沒在時間之中,不在人世,她們的喜怒哀樂並不實在。
可現在,她才猛地意識到,在這個時間這個世界還是鮮活的,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跟這個世界有了斬不斷的聯絡。她真的拋棄這個世界,那做母親的就會失去女兒,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報復那些令她喪女的人。而一心為她好的人,會痛苦難過。
她所造成的傷痛,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
只要想一想,如果自己好好的突然沉睡不起媽媽會怎麼樣,齊田就慚愧。
田氏從外頭進來,就看到女兒吃力地睜開眼睛,勸良嫫“是我自己不好。我以後再不會這樣叫你和阿孃難過。嫫嫫不哭。”瞬間便淚如雨下。
九王身邊的人講了太多,一開始田氏並不相信。
來人講了齊田怎麼救了九王,小小一個是怎麼半拖半揹著他去關家救助,怎麼回到順州,又是怎麼孤身一個出城,怎麼帶著九王回了關內。
可田氏聽歸聽,心裡覺得,這裡頭未必不是有虛有實。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冷落孩子太久。她雖然年紀還小,可早就變成了這麼有主見有膽量又知道體貼別人的人。只是她這個母親做得不稱職,半點也不知情。
看著自己的女兒有好的品質固然是欣慰,可更多的是心酸。
如果自己更強硬一點,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到了中午的時候,齊田已經好些。少吃多餐下來,胃裡暖了,人也精神了。但沒什麼力氣。
不過她只要醒了,身邊的人臉上便有喜氣,走路都帶著風。良嫫神清氣爽,苦了好長時間的臉又喜笑顏開了,下面的小丫頭不小心打了碗她說“這是好兆頭,碎碎平安。”自己貼銀子幫小丫頭補上。
見太陽好,便把齊田挪到外頭見見日頭。“這小孩子就跟田裡的莊稼一樣,老悶在房裡是不得行的,得要吹吹風,曬曬太陽,才能長得好。”
她覺得齊田身體不好又沒有緣故,就是以前一直悶在房裡的緣故。像她們鄉下,孩子們見天在外頭野,哪個不是長得壯壯的。
齊田也隨她去了。曬著暖融融的太陽也覺得愜意。心裡琢磨著人要睡覺,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累了需要休息,還腦子累了精神上疲倦需要緩緩。反正她現在兩邊輪著好像也並不覺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