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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兒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人?她既然害死了我女兒,就該償命。”
齊田感覺自己似乎是被什麼人抱在懷裡,想睜開眼睛看一看,竟然不能如願。就好像全身力氣被抽乾似的。眼皮重似千斤。
“她不還沒死嗎!你怎麼這樣不講道理!”一個男人語氣即無情又不耐煩“你實在無理取鬧。”
女人卻好像不知道要講別的話,只是重複“我女兒若死了,她就該償命。”聲音越來越冷靜。
男人忍不了“都是我們的女兒,哪有你的我的之分?!你這樣講,別人聽了怎麼想呢?說起來也是你孃家人太不應該,孩子好好的為什麼非得帶著走?我母親和琳娘難道還會害孩子不成?就不說這些,便說阿珠那個性子,若不是因為你管束,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女人反問“有你阿孃在,有你的表妹在,又有你替她們撐腰,我如何管束?”。
男人便不說話了。最後憋出一句“她們也不過是寵愛孩子幾分,可你即是正室,所有的孩子尊你一聲母親,內宅便是你之職責,怎麼能因為我出於孝心多說幾句,就大發脾氣甩手不幹?堂堂世家之女,性子這麼獨,最後事情落成這樣,反到怪我起來?”
女人被氣得反笑“只聽說一家之主行事不端,一宅之風氣便難以端正的。卻從來沒有聽說一家之婦能力挽狂瀾。你知道為何?只因為夫即為一家之表率又為妻綱。可你卻縱容母親表妹胡做非為。你母親與表妹為了讓我難堪,我逐出去的犯錯家僕,她們轉頭就找回來加以重用。說她們幾句,一轉頭就向你哭訴我如何不懂情理,不尊孝道。你當時又是怎麼處置的呢?你一家之主行事有失偏頗,是以連下僕也輕視於我,我如何能立威辦事?家規難立,失了倫常。我便是有心,也無能為力。如今反倒全是我的不對!”
齊田到聽出個首尾來。想必現在正說著話的是阿芒的父母。周有容和田氏。
這時候田氏又開口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和表妹也耽擱在了這裡,你還會親自來接?她們落得這樣處境,你覺得若是阿醜阿珠和阿芒當時與她們同行,此時可還在世?”
男人氣道“如若你嫂子肯大度些,捎帶上母親和琳娘,怎麼會落成這樣?!”
齊田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氣得發抖,田氏冷聲說:“帶上她們?若是帶上她們,叫她們不要帶那些金銀,她們肯答應?恐怕還要到處說我阿嫂要害周家家財呢。那一路上,以她們生事的本事,許家都受不住,何況我阿嫂一個女人,恐怕早也得被連累死了!她們如今落成這樣狼狽,要怪也只能怪她們自己。但凡她們能省心些,別人豈會不肯相助!?”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男人怒道“什麼叫我母親我表妹。難道不配當你一聲娘?我母親養大我那般不易,如今年歲已大,我不過是想叫她過得順心些,便這樣受你白眼!”說不過便扯起這些來。
田氏無動於衷“你有心在這裡跟我喊,不如想想怎麼跟許家的人交待。因著她們兩個,人家死了個兒子,豈會幹休!”
周有容這才偃旗息鼓不說話了。
屋子裡安靜極了。齊田努力想弄出點動靜來,可身上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不一會兒聽到瓷器碰撞的聲音,唇上有個溫熱的東西碰著,熱乎乎的水被灌到嘴裡。粘稠的甜甜的。吃到了這點東西,她才意識到自己胃裡火燒似的。
大約吃了大半碗,周有容才又開口“事以至此,除了上門賠個不是,還能怎樣?”又替自己母親和愛妾辯白“她們也不想的。也不是存心害人。兩個無助婦人遇到那種情況,慌了神。也是為我們著想,那錢財你自幼生在富貴人家,自然看得淡。她們是受過窮的……聽說許家打算就在本地出喪,儀仗要往家鄉去,不如你……”
“我沒臉去。”田氏打斷他的話。
這時候突然良嫫的聲音響起來“哎呀,娘子,快看小娘子是不是醒了。”
田氏急忙把碗放下,住齊田看過來,她吃了一碗糊糊,有力氣眼睛睜了睜。
良嫫喜極而泣“小娘子醒了,小娘子醒了。”
田氏怕嚇著她似的,柔聲問“阿芒,阿芒,可聽得到母親說話?”
齊田順著聲音往她看了看。不過看得不甚清楚,就好像透過起了水氣的玻璃看人。含糊地說“餓”
田氏連忙叫人把大夫叫來,又讓良嫫把糊糊再多煮一些,再弄些好消化的食物。
齊田也往周有容那邊看了看。周有容見一屋子忙起來田氏沒得空聽自己說話,拂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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